“叮鈴鈴——”
“考試結束停止答題把筆放下全體起立。”
讓全國上下緊張的高考結束了。考生滿懷壯誌,十二年的苦讀終於可以暫時告以段落。每個人心裏都充滿激情,恨不得以百米跨欄的心情衝出考場。讓試卷都去見鬼吧!
一名身穿紅色上衣的青年站在人群前麵。今年他十八歲,可他的作品《鷙鳥》卻已經在第十三屆國畫展上奪得桂冠。鷙鳥身處萬米高空,清晰地洞察大地上的景象。它是高空的王者,是不合群的,作為天空的王者、主神,麵對空曠的高空,這樣的環境是單調的、寂寞的,但對王者來說是自由的、享受的,並且為此永遠堅守。觀畫者能身臨其境如“鷙鳥”一樣固守著自我精神家園的純潔,享受自我存在中的自我的孤獨和清冷。
《鷙鳥》震驚了舉辦方,一個個專家擦亮自己的眼鏡,低著頭用放大鏡一寸一寸的審查畫卷。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作者一定擁有五十年的畫齡,不知哪位隱世大師想借此現世。可當他們知道作者是一個名叫沈凡的十八歲青年,一個個臉上就像吃了苦瓜。
專家們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鷙鳥》出於一個年輕人之手。他們都已經浸淫國畫五十餘載。潑墨、工筆、寫生、寫意、皴法、白描、沒骨等技法早已熟練於心。《鷙鳥》如此工筆,一般人的確五十年才能達到。他們懷疑《鷙鳥》的真實性,於是他們拒絕為沈凡頒獎。
舉辦方要求沈凡到場說明情況。
當沈凡現場作出另一幅作品《睡蓮》,專家組卻沒人說話了。荷葉中冒出了許多仙女般的荷花,有的荷花花瓣全都展開了,露出了金黃色的花蕊和嫩黃色的蓮蓬,它們好像在仰頭微笑,散發出陣陣芳香,真讓人陶醉。有的還是含苞欲放的花朵,還有的才展開兩三片花瓣,還有幾個睡蓮,歪著腦袋緊貼水麵,像一個個羞答答的大姑娘。
半晌,一名頭發稀疏的老者開口:“此子的沒骨手法,我是比不上。”
其他專家紛紛表示讚同,看待沈凡的眼光頓時不一樣了。在他們眼中,沈凡身上就像發著光。
“各位,沈凡小友對國畫有如此高的造詣,如果能接受引導,將來成就必在你我之上。”
“是啊,沈凡小友。你可願意跟我們一同研究國畫精髓?”一名胡子發白的老者摸著胡子,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沈凡。他沒有用學習的字眼,而是提出一起研究來邀請沈凡。如此天才不可多得!
“各位前輩,我隻是一個高中生,論輩分哪能和各位前輩一起研究。”沈凡微微一笑:“而且我想參加高考。”
頭發稀疏的老者大笑:“這是哪裏的話,我們這些老家夥從不講究輩分,況且沈凡小友在國畫方麵的造詣頗深,讓我等感到汗顏。”
其實沈凡並不想麵對一群年過半百的老人。他作畫是畫由心生。
“誒,沈凡小友。我們並不著急。如果你想高考就去參加,我們這些人有時間等你。關於這件事能和你的父母交流一下嗎?”白胡子老者見沈凡不是很樂意,就想從家庭方麵下手。他也不想失掉培養未來能與鄭板橋、齊白石等大家比肩的人才。
“對不起,我沒有父母。”沈凡眉頭微皺:“而且,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如果你想跟我的兄弟姐妹們聊聊,我倒是不介意。”
“如果沒什麼其他事的話,請您盡快把獎發給我,還有別忘了參賽獎金。”沈凡對著專家鞠了一躬,瀟灑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