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風便趁勢單膝下跪,“本想再找個環境更美,布置得更優雅溫馨再向你求婚。但思來想去,還是在這裏更有意義。我在這裏,將我一手打造的百納交給你,也將我自己交給你。哦,對了,我的所有財產,也以轉讓到你的名下了。這是跟淩傲宇學的,我原來還有點討厭那家夥的,但上次跟他喝酒,他說他將他所有財產都給了嫣兒,一個男人愛自己的女人,就應該傾其全部,這句話,讓我覺得他是個真漢子。我也要做個真漢子,我也要傾我所有來愛你!金鈴,我一點也不比他差,嫁給我好嗎?”
他打開手裏的盒子,那顆為她私人定製的戒指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
金鈴抽泣著點頭,“我答應嫁給你,但是,我們等嫣兒醒來,我們跟傲宇和嫣兒一起結婚好不好?”
龍禦風也知道她對嫣兒深懷愧疚,又已經對嫣兒建立起了濃厚地疼惜之情,更加確定她是一個善良重情的好女人。因此,他欣然答應道:“好,等嫣兒好了,我們和他們一起結婚!”
又過了一個月,嫣兒肚子裏的寶寶已經六個月了。期間嫣兒幾次生命危險,醫生也說要放棄,但都因為淩傲宇地堅持而挺過來了。
嫣兒和寶寶好像也都很喜歡淩傲宇的血,每次淩傲宇給他們輸完血後,嫣兒的生命體征就要高很多,寶寶的生命力也會頑強很多。
“之前那次嫣兒小姐大出血,就是淩少爺一個人給她輸的血。可能從那以後,嫣兒小姐的身體,就慢慢對淩少爺的血進行融合,這也是現在為什麼嫣兒小姐和寶寶都更適應淩少爺的血的原因了!”醫生解釋道。
“那就別再用傲世員工的血了,以後就都抽我的吧!”
眾人都擔心他,但是為了減少嫣兒和寶寶的危險,都隻好沉默同意。
淩霸天看著已經瘦得連身上衣服都空蕩蕩的兒子,心痛難言。
嫣兒爸媽望著他,也默默流淚。
淩傲宇看著三位白發一天比一天多的老人,都是他的至親,他為他們做不了什麼,隻能安慰:“爸,媽,你們別擔心我。我雖然看著瘦,但是底子還很不錯的。我天天都在努力鍛煉,努力補充營養,少點血沒事的。我這麼能吃,以後一定會補回來的!”
嫣兒爸媽都拉住他的手,默默心疼。
淩霸天撫摸著兒子瘦可探骨的脊背,心疼得恨不得用自己的血肉來補養兒子。
淩傲宇將他們挨個抱了抱,又進去給嫣兒輸血了。
這一次,他沒支撐住,暈了過去。恰好在他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嫣兒的手指動了動。
這一次輸血後,醫生驚喜地發現嫣兒的生命體征強了很多,竟可以安全地撐到寶寶滿七個月了。淩傲宇醒來後,聽到這個消息,捂著臉,喜極而泣。
這個消息,無疑代表,寶寶至少可以安全出世。如果夠幸運,也許在生寶寶的時候,嫣兒很有可能因為寶寶而醒來。
因這一次輸血超標,短期內很難再給嫣兒輸血,淩傲宇便每天吃更多的飯,喝更多補血的湯,出去鍛煉也更勤。
這一天,初夏陽光明媚,他到生態公園慢跑,碰見一位孕婦,和一位準爸爸。
看那孕婦的肚子,應該八個月了吧。嗯,比他家嫣兒肚子大一點。
突然,那位孕婦不知為何不高興了,對著準爸爸又打又罵,她自己也哭了起來。都說孕婦的脾氣就像六月的天,一時打雷一時下雨一時天晴。那位準爸爸卻任打任罵,蹲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哄著她。
“來吧,來吧,揪我的耳朵吧。隻要你別生氣,寶寶也別生氣了,你想怎麼揪就怎麼揪……要不,你扯我頭發……這樣吧,我表演單手捏核桃給你看,再把核桃肉摳出來給你吃,吃這個寶寶會很聰明……”
淩傲宇看著,又是羨慕又是心酸。
如果是她的嫣兒,懷著寶寶生氣了,肯定對他不止揪耳朵扯頭發,她會把他打成豬頭,然後叉著腰讓他叫她姑奶奶。
然後他會一一照做,然後撒嬌賣萌,各種耍無賴,將她哄得開開心心的。
如果是他,他會單手捏兩個核桃。
如果是他,他會將天底下所有的好吃的都搜羅到她麵前。
如果是他,……
可惜沒有如果。
淩傲宇抬手擦擦汗,卻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回到病房,他整好衣服,換上笑臉,然後步履輕快地走到嫣兒床前。
先是照例親了親她,然後又親了親她的肚子,換來寶寶有力的一拳,然後便笑著開始替她揉按手腳,鬆弛皮膚,好讓血液更好地循環。
期間,寶寶興奮地頻頻與他打招呼,他按到哪兒,寶寶就朝哪個方向揮動手腳。
淩傲宇親了親被他的小手小腳撐得凸出來的肚皮,訓道:“不許調皮,總是踹媽媽的肚子,媽媽會疼的!”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嫣兒的右手手指,又動了一下,眉頭也有鬆動的跡象。
戰戰兢兢地終於挨到了寶寶滿七個月,嫣兒在眾人又是欣喜,但更多的是擔憂的心情下,被推進了手術室。
淩傲宇隻覺得這一場等待猶如一生般漫長,他像一座雕像一般緊緊盯著手術室的大門,期待著,盼望著,祈禱著,一定要是好消息,一定要是好消息。
嫣兒爸媽嘴裏也念念有詞,估計也是在像神佛祈禱著能夠母子平安。
淩霸天緊緊地挨著兒子坐著,臉上的表情,幾乎和兒子一模一樣。
因知道淩傲宇和嫣兒出事後便中風,在病床上休養了好幾個月的鍾叔也來了,他默默地在一旁守護著他的老爺和少爺,不說一句話。
淩若晴,淩若雨並她們的母親,也都來了,還有蘇夢瑤,金鈴兄妹,龍禦風,阿義,一眾人將走廊擠得滿滿的。兩個小時後,手術室地大門終於打開了,嬰兒清晰嘹亮地哭聲,讓除了淩傲宇之外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喜極而泣。
但由於孩子隻有七個月,極為弱小也極有可能再次出現生命危險,醫生便直接把他送去了育嬰箱,並沒有將他抱來給眾人看。
淩傲宇急急拉住另一個醫生,顫抖著問道:“她還是沒有醒嗎?”
醫生不敢回答,但還是扛不住他迫人的目光,戰戰兢兢答道:“是,沒有醒。而且,胎兒取出來後,她的生命意識變得越來越弱了!應該是,再也醒不了了!”
“不——”
淩傲宇本就瘦弱不堪的身軀,此時猶如被狂風吹斷的小樹一般,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傲宇!”
“少爺!”
“boss!”
“傲宇哥哥!”
“快來人,準備急救!”
……
兩天裏,眾人都忙著照顧嫣兒和淩傲宇,著急的著急,擔憂的擔憂,竟少有人去看寶寶。可憐的寶寶獨自在育嬰廂裏,有時閉著眼睛哭嚎,又是揮舞著小手小腳,像是在抱怨,為什麼沒人理我。
這天深夜裏,親自守著兒子兒媳的淩父醒來卻發現病床上的兒子不見了。淩父嚇得一身冷汗,生怕自己兒子想不開,尋短見,立刻大喊著叫眾人幫忙找人。
鬧得天翻地覆,自己卻在育嬰裏找到了兒子。
看著兒子低著頭,以別扭地姿勢貼著育嬰廂,渴望那小小的人兒能注意到他的樣子,淩父一瞬間便熱淚盈眶。
為什麼?
老天,為什麼?
為什麼我走過的路,我的兒子還要再走一遍?
老天爺,你何其不公平?
淩父向老天質問著。
……
淩傲宇看著近在眼前的小小生命,心軟得都快化掉了,也痛得快化掉了。
寶寶,長得跟他好像。
跟他一樣黑中帶藍的眼珠,跟他一樣挺翹的鼻子,跟他一樣酷酷的下巴。
但是,也像她。
跟她一樣英氣的眉毛,跟她一樣微微上翹的眼角,跟她一樣圓圓的嘴巴。
可想而知,這個小家夥長大會帥得多麼驚天動地。
“寶寶,認得我吧,我是爸爸。你還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就是這麼調皮的,爸爸一跟你說話你就動手又動腳的,想揍爸爸嗎?”淩傲宇隔著玻璃點了點寶寶朝他揮舞過來的小手小腳,“不是想揍爸爸,是想跟爸爸打招呼對不對?”
小小的嬰兒視力模糊,但他聽見熟悉的聲音,似乎很高興,嘴角都勾起來了。
“嗬嗬,笑了笑了,開心吧!”
淩父遠遠地望著這一幕,又是歡喜又是心酸,站在那裏,不知道是該留下繼續看還是該走。最終他還是不再忍心看下去,走了。三十年前,他也是這般看似喜悅地逗弄著育嬰廂裏的小兒,心裏卻如萬淩遲般的痛。一千一萬次地想要隨孩子的母親而去,可是一看到育嬰廂裏孱弱的兒子,他又必須得活下去,努力地活下去。
而現在,當初育嬰廂裏的小小嬰兒卻在三十年以後,經曆著和他的父親曾經曆地相同的一幕。
育嬰室裏,淩傲宇依然在跟寶寶說話。
“寶寶,爸爸給你起名叫競天好不好,你可是媽媽同天鬥爭,才生下來的。記住,你有一個偉大的媽媽,你小時候要聽她的話,不許調皮,長大了要學會照顧她保護她,成年了要孝敬她。總之,咱們這個家裏,媽媽永遠最大!”
小小的嬰兒嚶嚀了一聲,咂了咂嘴,動了下小腦袋,似乎非常讚同爹地的話。
淩傲宇看著兒子可愛的樣子,越發心痛難以抉擇:“寶寶,爸爸很想陪你,看你長大,可是更想去陪媽媽。媽媽如果真的…那她一個人在那邊會很孤單。你有爺爺,有外公外婆,還有一大堆叔叔阿姨,他們會愛你,會看著你慢慢長大……”說道這裏,淩傲宇已經哽咽難言。
寶寶像是感知得到父親的情緒,又嚶嚀了幾聲,突然一下大哭了起來。
“好好好,爸爸再陪你幾個月,看你張開了,確定再沒有生命危險……”
聽見寶寶的哭聲,護士慌忙跑了過來。
“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淩傲宇趕緊轉過身擦掉眼淚,“沒事,他大概是餓了!”然後便快步躲了出去。
淩父沒有再去淩傲宇和嫣兒的病房,而是去了專門的休息室,所以,淩傲宇回去後,便靜悄悄的,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嫣兒,一個人也沒有。
想到他們可愛的寶寶,淩傲宇忽然有一種想要把她搖醒的衝動。
“你為什麼不醒,為什麼還不醒。你知道我們的寶寶有多可愛嗎?你就真的狠心不看他一眼?難道你想讓他過和我一樣從小沒有媽媽的日子嗎……”
淩傲宇爬到嫣兒床上,將頭埋進嫣兒的肩窩,任由淚水打濕嫣兒已經瘦可觸骨的肩窩。
他任由情緒發泄,很久很久,他都沒有抬起頭來。
他未看到的是,有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嫣兒眼角劃出,悄無聲息地落下,同他自己的淚水融到了一起。
三個月後,小天寶寶本該足月從媽媽肚子裏出來的日子,眾人帶著各種各樣的小禮物,來到醫院看他。
“小胖天啊,你怎麼這麼能吃啊,這才半個小時不到,你居然又餓了,真是個十足的小吃貨!,來,外婆抱你去吃奶奶啊!”雖然寶寶媽媽無法提供奶水,但是強大的叔叔阿姨還有爺爺卻各憑本事為他找來了喝不完的母乳。所以,小胖天可是吃百家奶長大的,到目前為止,長得那叫一個圓潤壯實,身體素質杠杠滴!
“估摸著有十來斤吧,可比滿月出聲的嬰兒重多了!”寶寶外公接過道。
“是啊,傲宇小時候就是這麼能吃,不然哪能長那麼高,那麼結實。喲,看著吸奶的勁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飽飯似的!”寶寶爺爺掂掂寶寶的小手,對寶寶爸道:“誒,兒子啊,你看你兒子多可愛啊,這吃奶的勁頭就跟你當年一個樣,你過來抱抱他吧!”
寶寶聽到爸爸兩個字,似乎也明白是什麼意思,竟然睜著大眼睛巴巴地望著淩傲宇,小手也朝淩傲宇搖著,噙著奶嘴兒不放的小嘴裏,也開始哼哼起來,似乎也在表達:“爸爸,你快來抱我呀,你快來抱我呀!”
淩傲宇卻笑了笑,但很快又垂下眼,搖了搖頭,轉身握住了嫣兒的手。
不是他不想抱,他比任何人都想抱,可是他怕,一旦抱了,就舍不下了!
眾人見如此,心裏都以為他是在怪寶寶奪去了嫣兒最後能醒過來的希望,所以,不喜歡寶寶,不願意抱寶寶,都悲傷難言。
隻有淩父明白自己兒子心中所想,可是又不敢跟他說破,隻能暗暗著急,不僅自己盡量在醫院盯著他,一有機會便將小胖寶寶往他跟前送,企圖讓他多抱抱,讓他心軟舍不下,這樣,他才不會尋短見。可是,這倔兒子……
可憐的老人,急得頭發都漸漸全白了。
小胖天見爸爸遲遲不來抱他,也沒人逗他了,又感知到周圍所有人好像情緒都不好,頓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哇”地一聲,哭聲那叫一個嘹亮,還報複性地拉了臭臭!
哼哼,叫你們都不理我,我臭死你們!
……
轉眼又是深秋了,龍禦風和金鈴終於結婚了,一場婚禮,全城轟動。當包括伴娘在內的在場所有單身女性呼喊著讓新娘將捧花扔給自己時,新娘卻哭著說:“抱歉,這束花,我必須送給我最親愛的姐妹,希望她能早點醒來,讓最疼她最愛她的人早點將她娶回家。”
金鈴說完便哭了,一旁的龍禦風默默將她攬入懷中。
是啊,若不是真的沒有希望了,金鈴是斷斷不肯先結婚的。這束花,這個祝福隻是安慰他們自己的心罷了!
醫院裏,小胖天的專屬嬰兒房內,淩傲宇小心撫摸著兒子的小手小腳,望著兒子肉嘟嘟的可愛笑臉,目光裏盡是不舍。
“寶寶啊,你要乖乖的,不可以讓爺爺還有外公外婆太操心,知道嗎?”
“爸爸並不希望你很優秀,太優秀了都很累的,就像這樣每天傻吃傻睡最好了。呃…這樣也太沒出息了一點……”
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淩傲宇感覺自己再說下去就要變成老媽子了。
可是,不說,便再沒有機會了。
寶寶,也許你懂事後就會很爸爸,恨爸爸丟下你。可是爸爸已經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他抱起寶寶,將寶寶的小腦袋擱到自己的肩頭上,任淚水澆濕寶寶的和尚衫。
興許是他抱得太緊,興許是寶寶太會感知人的情緒,小小的人兒似乎感覺到了父親的痛苦,掙紮著大哭起來。
淩傲宇終於狠心將他放進小木搖籃裏,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還是同樣的病房,就算他想盡各種辦法裝飾得像家裏一樣,也還是不像家。隻要病床上的人還那樣躺著,這個病房,永遠冷冰冰的。
淩傲宇走到病床邊坐下,最後一次撫上她的臉,描畫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脖子,她瘦骨嶙峋的身軀。
“你這麼心狠,這麼心狠……”淩傲宇怨道,“不過我也很心狠,嗬嗬!”他已經有些瘋狂。“你曾經說我是混蛋,說我是懦夫。事到如今,我確實是混蛋,也確實是懦夫。我想過不下一萬次,要為你活下去,要為小天活下去,可是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怨我吧,到那個世界裏,你想怎麼處置我都可以,我隻想陪著你!”
他執起她的手,另一隻手從懷裏掏出手槍,將手槍放進她手中,讓她握緊,朝他的心口方向而去。
“嫣兒,我來陪你了!”他閉上眼睛,決絕道。
突然,他感覺他緊握著的,扣著扳機的手動了一下。他猛地睜開眼,卻瞧見床上的人兒正艱難地想要睜大眼睛看著她,嘴裏無聲說著“不要,不要!”
淩傲宇驚得猛地向前一傾,貼近她的臉盯著她,狂喜湧上心頭,他一瞬間語無倫次:“你…你醒了,嫣兒,嫣兒!”他崩潰大哭。
病床上的人艱難嚐試,終於發出聲音:“不…不要死!”隨即,她也淚如雨下。
“好,我不死,看到你醒過來,我哪裏還會死……”可是他會哭。
她努力地想要抬手,想要撫上他的臉。他立刻會意,立即捧住她的手,將臉埋進她的掌心,任淚水熨燙她冰冷的掌心。
“不…不要哭!”他聽見她安慰道。
“好!我不哭了,我應該高興,應該…高興……”他將臉貼上她的臉,哽咽道。
“我好想你,可我就是…就是睜不開眼睛,睜不開…我知道你怨我…”他聽見她委屈道。
他緊緊抱住她:“不怨了,再也不會怨了,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她終於艱難地抬起了雙手,同樣緊緊抱住了他,“我也愛你!”
突然,她叫道:“傲宇,我後頸…好痛!”
淩傲宇嚇得立即去叫醫生。
“奇跡啊,她後頸脊椎這處壞死的神經,竟然被血液衝破了,是因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嗎?真是不可思議…”手術中,主刀的醫生道。
嫣兒再次醒來後,便看見病床邊圍滿了人。
“嫣兒,我的女兒啊…”
“嫣兒!”
“總裁!”
“於美女!”
嫣兒一一看過去,都是她最親的人。她勾起嘴角,綻放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眾人歡喜慶幸。
“爸,媽!”嫣兒抬手撫上他們花白的頭發,愧疚道歉:“對不起!”
嫣兒爸媽一人握住一隻她的手,哽咽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淩父也滿麵淚痕,重重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兒子終於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不用走他的老路了。淩傲宇回握了一下父親的手,表示明白他的心情。
這時,被淩傲宇抱在懷裏的小胖天突然大吼大叫起來,踢踏著小腳,揮舞著小手,想要往嫣兒那邊去。
嫣兒這才看見他,驚喜出聲:“小胖天!”
淩傲宇趕緊將胖小子舉到她麵前,“你怎麼知道他叫小胖天?”
嫣兒抬手摸上寶寶肉肉的臉蛋兒,深情地看向淩傲宇:“你說過的話,我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