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極寒之水,你竟然有極寒之水,難怪有把握熔煉冷凝鋼。”老人渾身一震,露出恍然的表情。
“這老人竟然知道極寒之水。”方重看了老人一眼,有些意外,忍不住問道:“老人家,您怎麼知道這極寒之水可以熔煉冷凝鋼的?”
“嗬嗬,老頭子我鍛造技藝雖然稀鬆,但祖傳的一些東西還是不敢忘記的,這極寒之水可以熔煉冷凝鋼就是其中之一,可惜老頭子我窮的很,冷凝鋼和極寒之水根本買不起。”老人自嘲一笑,緩緩說道。
“原來如此。”方重釋然,想了想,再次從身上掏出一疊銀票放在桌子上,足足有千兩,“老人家既然知道熔煉冷凝鋼的技藝,當不能埋沒了,這點銀子算是我借給您的,希望您能把祖上的技藝發揚光大。”
方重此舉純屬心血來潮,反正他的銀子來的輕鬆,都是從黑風嶺那些盜匪身上來的,一點也不心疼。
而且,這老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卻懂得熔煉冷凝鋼的法門,算起來和他倒是同行,相遇是緣,隨手扶持一把不算什麼。
不過,對老人來說可就不一樣了,隻見他神情激動,老淚縱橫,嘩啦啦的湧動,歎道:“大人,您這份恩情我老頭子受不起啊!”
此舉不過是舉手之勞,方重微微一笑,轉身將玉瓶中的藍色液體倒在冷凝鋼上。
頓時,冷凝鋼上驟然騰起一股煙霧,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了,僅僅片刻就融化成了一灘粘稠的液體。
冷凝鋼冰寒,極寒之水也是冰寒,如果不是《鍛造十二篇》中有記載,方重也無法相信,這兩種極寒之物融合在一起,竟然可以產生奇特的變化,將高溫都無法熔煉的冷凝鋼軟化。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這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方重心中感歎,回頭一看,那老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
他也不在意,反正不需要老人幫什麼忙,索性就自己拿起工具,將已經軟化的冷凝鋼鑄造成型,錘煉成一個盒子的模樣,四四方方,不過比拳頭大一點點,正好可以裝得下火源晶。
半個時辰之後,方重完成了鑄造。
一個漆黑如墨的四方形盒子出現在他的手上,幽光閃爍,冰寒刺骨,正是冷凝鋼鑄造的盒子。
滿意的一笑,方重轉身往門外走去,他選擇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鍛造隻是不希望被有心人注意。
畢竟,冷凝鋼性質特殊,用冷凝鋼鑄造盒子,隻要是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絕對是要裝火屬性的寶物。
“大人,請等一等。”
就在這時,那老人從裏間走了出來,一身的塵土,手上托著一個石盒,讓人不難想象,一定是翻箱倒櫃半天才將這石盒尋出。
“難怪老人這半個時辰都沒在。”方重心裏恍然,露出了笑容,道:“老人家,您還有什麼事麼?”
“大人,您的大恩老朽無以為報,這是祖上傳下來的一部鍛造秘典,老朽天資低微,年事已高,膝下又沒有兒女,留著也隻是埋沒了,將來帶進棺材裏,憑的對不起祖先,不若送給大人您,希望您可以將先祖的技藝發揚光大。”老人捧著石盒,仔細的摩挲,老淚縱橫。
石盒古樸,上麵刻畫著一些簡單的花紋,都是刀兵模樣,整個石盒呈現出一種深紫色,十分怪異。
方重的目光在石盒上打量了一圈,再看了眼老人老淚縱橫的模樣,推辭道:“老人家,這是您祖傳之物,我絕不能收。”
老人歎了口氣,一把將石盒塞在方重手中,道:“大人,這石盒中是先祖的畢生技藝,如果隨著老朽我入土那就真是埋沒了,老朽到了地下也無顏麵對先祖,請大人一定成全。”
如此,方重隻能收下了,對他來說或許隻是一個石盒而已,但對老人而言卻是一種傳承,一種祖先技藝的延續。
告別了老人,方重帶著大牛和童蠻離開了鋪子,一路出了召南郡。
沒有直接回軍營,方重三人繞道進了赤虎軍後山那連綿的山脈中,來到石林,從石林中挖出了火源晶,將火源晶裝在冷凝鋼鑄造的盒子中方重才鬆了口氣,帶著兩人趕回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