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也很了解,無論是陰陽師還是妖獸獵人,常人的情感在我們苛刻的修煉環境和更漫長的生命裏都會變得更加寡淡,隨著我們的親人朋友逝去,感情大部分就隻存在記憶裏。縱是我們永遠保存著年輕的模樣,或許也隻能在未來的某一天被某個厲鬼或者妖獸撕開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血液裏感情熾熱的溫度。”
“大約在兩年前,我獵殺一隻白紋劍齒虎,我一路追著它原始森林的山裏,就在我和它都精疲力盡的時候,恰巧在半山腰遇到一個附近山村進山采草藥的女子,情急之下我失去了獵人的耐心,提劍用盡最後的力氣跳過去插在了他的背上,聽到它一聲淒厲的咆哮和女孩子的尖叫,我被它後腿一拍像林子裏的飛散的鳥獸一般撞在樹上昏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我睜開雙眼的時候感覺到了搖曳的燭火,然後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收拾著什麼。我心裏居然有一種久違的溫馨的感覺。然後我就順理成章得跟她在一起了。她叫雲錦,是村裏的醫生。”
“我是在一年後才知道白月之血的事,很久以前為了封禁白月之血,遊曆到山村裏的陰陽師煉製了一種對白月之血有毒的藥物讓一個女子在七月十五的前幾天持續服下,這種藥物對人體並無害處。他計劃在七月十五白月之血吸食少女血液時出手封禁白月之血,如果順利的話應該能救下做誘餌的女子。”
“計劃很順利,白月之血在七月十五月圓時刻對血的渴望幾乎讓她失去了理智。在他看到山腳附近獨行的少女時她就衝了上去,等他吸食的時候,等候已久的陰陽師雷霆出手,發覺中計的白月之血奮力抵抗,在藥物完全發揮出來時,白月之血最終被擒。”
“最後,陰陽師割開白月之血身上血管,把它的血全部流入早已準備好的祭壇裏,封印了起來。當年做誘餌的女生便是雲錦的母親,萬萬沒想到的是,在與白月之血接觸後,體內的藥物對人體產生了毒性,雲錦的母親在生下她不久後便離世了。而她的父親,當年的陰陽師,由於愧疚以自盡的方式回歸了'黃泉之門'。”
“你居然連'黃泉之門'也知道.”平清嵐有點驚訝。“這是陰陽家很禁忌的地方,每個陰陽師死後,他的遺體都會被找回來。而每個陰陽家門派都會有一眼溫泉,他們的血會被撒在溫泉附近的土上,在訓練的時候我們每天都要泡那個溫泉。一個名門正派這樣的行為看起來實在是過於陰暗,所以鮮有人知。通過‘黃泉之門’是我們與先輩血液裏的誅邪記憶,準確地說是求生的本能,產生共鳴的過程。本能對我們在刀尖上走的人很重要,一代又一代的傳承我們的死亡率已經變得很低。”
“我想這也是我們變得自負的原因,所以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我徹底殺了白月之血,雲錦或許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