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繁重,兔子和菜葉有意識地隻圍繞Z大的校園漫步。
人間四月芳菲盡,百花最美的月份已經逝去,唯有校園的羊腸小道上開著幾朵不知名的小野花,害羞地藏在長得綠油油的小草中,微風拂過,她們扭捏著向走過的路人輕輕點頭打著招呼。
菜葉牽過兔子的手攏在自己外套的口袋中,兩個人分享著同一份溫暖。兔子煩躁的心一點點平靜,這個月壓抑的不安似乎被一個無形的熨鬥慢慢燙平整。而手執這個神奇熨鬥的人是菜葉。
“菜葉,你說我們能過去嗎?”兔子歪著頭打量著菜葉道。
風撩起他的額發,短短的黑發在風中挺立像極了一根根避雷針。兔子看著忍不住彎起了唇角,踮起腳尖伸手撫向他露出的飽滿天庭。他那雙細長的桃花眼此時熠熠生輝,比天邊的晚霞還明亮幾分。
手指點過他英挺鼻梁,細細描繪著他絕美的唇形,最後停留在他線條柔和的下顎。菜葉抓住那隻在自己臉上跳舞的小手,道:“能。”
一個字,隻有一個字而已。菜葉低沉性感的嗓音回蕩在兔子耳邊,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莫名地兔子下意識選擇了相信他。菜葉說能那就一定能。
菜葉低頭望著兔子,她眼底的焦慮似乎有些藏不住,即使自己的話讓她稍微定了定神,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他微微歎氣,把兔子嬌小的身子抱在自己的懷裏,問道:
“兔兔,你究竟在擔心什麼?擔心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仿佛自己將要失去珍貴無比的東西。”兔子垂下眼簾道。她讓菜葉緊張了吧?他一句話重複了兩次。
“不會有事的。”菜葉拍著兔子的背,柔聲安撫著。
“嗯。”兔子從菜葉的懷裏抬起頭,視線落在了小道的大樹上。
上麵隱約可見有個鳥巢,唧唧啾啾的聲音穿過葉子傳來,明顯是幾隻剛出生不就的雛鳥。不一會,兩道鵝黃色的身影從空中飛下,在大樹頂盤旋了兩圈悠然而落。濃密的樹葉擋住了兔子的目光,但是裏麵幾個稚嫩的小聲音叫的更加歡快,見到回巢的媽媽與爸爸,它們是那麼的興奮。即使看不到,兔子想裏麵必定是其樂融融,充滿了濃濃的愛。
一個小小的鳥巢,幾隻小小的雛鳥,卻是鳥媽媽和鳥爸爸的整個世界,這一方小小的家是它們精心守護領土。多麼平凡的生活,日升而覓食日落而歸巢,在兔子看來小鳥們是開心的。它們的欲望簡單,隻圖溫飽和一個完整而溫暖的家,還有飛翔在天空的自由。
成人的世界為什麼會複雜那麼多?
許是兔子的眼神太過於羨慕,菜葉不禁把兔子摟得更緊。感覺到菜葉的力道加大,她朝菜葉明媚一笑,道:
“走吧,我不過看看而已。”
她的生活不適合這種偏居一偶的安逸。兔子深深望了鳥巢一眼,沒有回頭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