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澤宮,已是傍晚黃昏,夕陽垂暮,晚風輕習,最易惹起人連綿恍然的憂思愁緒。
獨自一人徘徊回宮還是頭次,才知道自己對這悠悠深宮竟如此無措,往日逐嬋伴隨左右才不至於迷路,而今,怕是隻能憑著記憶和些許運氣回宮。
興許是因為重澤宮位置是在是偏僻,離秋水宮雖然不遠,可路程中的假山,層疊的濃翠是在不少,偶爾還能聽到嚶嚶的抽泣聲,在淒冷黃昏中是在是淒厲非常。約莫是到了
冷宮附近,這抽泣聲越發清晰,也越發淒厲了,令人不寒而栗。
“舒小儀怎麼在這。”正在我驚恐萬分之時,身後響起一聲突兀而清漠的女聲。戰戰兢兢旋過身去,隻見成如鹽宛然站在身後,一襲紫衣,頗為驚詫。“不過是迷了路罷了,
禦醫女怎麼也在這。”
我勉強擠出一絲尷尬的微笑。聽到我這麼說,成如鹽的嘴角微微上揚,弧度中微帶上幾絲譏嘲,道:“我說這永涼宮不祥之地,怎麼剛入宮舒小儀就敢踏足這裏呢,不怕觸
了晦氣?原來是迷路了。”永涼宮就是俗稱的冷宮,謂永涼宮,是取永世淒涼的意思,冷宮冷宮,連名字都取得如此悲涼。
我見她話中有話,進一步道:“醫女似乎常常來此呢。”
成如鹽微怔,口中輕喃道:“我來這看一位故人的。”“故人,這裏有醫女的故人麼?”我覺得奇怪萬分,這裏不僅偏僻,而且人煙稀少,除了冷宮妃子和宮娥外就沒有別
他人了。
她看見我的神情,又像是釋然道:“這位故人已經去世了。”“既然斯人已去,那醫女又何必念念不忘呢。”我不解到。
她沒有理睬我,隻是兀自盯著那一汪春水發呆,半晌,才應了句:“謝小儀關懷,如鹽不忘那是自己的事。”語調奇怪。
我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轉移話題道:“醫女的名字取得可真是雋永動聽呢。”
成如鹽淡然道:“好聽麼,我覺得不過而而,後來取的罷了。”“哦,那醫女原來的閨名是?”我漫不經心的問道。“秋眸,成秋眸。”、
”主子,原來您在這啊。”正遲疑著向她告別,逐嬋卻已尋到了我。
成醫女見了,迅速望了眼逐嬋,再抬起頭,已是眉眼微笑“天色也晚了,小儀還是回宮歇息為妙。”語畢,梟嫋婷婷而去。
逐娟見她身影漸隱,輕語道:“真真是個奇異的女子。”然後將一件真絲披風披到我身上,謙恭道:“小儀還是快回宮吧,語貴人可等著呢。”我頗為詫異,柔詞這些日子一
向閉門不出,許是被日前的事情驚攝住了,怎麼今日想起拜訪了。莫不是有什麼要緊事?便不敢再多作他想。
一縷晚風悄然而至,縱然我有這披風禦寒,也不禁微微打了個寒戰,方覺這披風眼生的緊,疑道:“這披風怎麼這麼眼生,瞧著似不是珍玉堂的衣物?”不是我多疑,隻是這
宮中險惡非常,萬一犯了什麼忌諱,可就說不清了,自要多加小心。
逐嬋莞爾道:“是奴婢沒記性,忘記告訴小儀了,皇上剛剛差李海公公來,說是小儀於沐答應落水之事有功,恩賜了不少珠寶器物。奴婢出門急,就隨手挑了件看上去挺為厚
實的披風。”
知道了緣由,我放下心來,又想到我剛才之舉顯得多少有點不信任逐嬋,麵上愧疚道:“琳雲隻是疑心有人會加害,並非懷疑姑姑的品行,還請姑姑諒解。”
“小儀多慮了,逐娟又怎敢懷疑主子呢,逐娟若縈懷不忘,倒氣度小了些。”逐娟坦然道。良久,又歎息道:“更何況,身處宮中,多幾個心眼也是好的。”這一語她說得極
輕,仿若是在自言自語,我聽了,不禁也感觸良多。
一進秋水宮,就看見柔詞已等在那,今日她身著宮中女子夏日常著的長袖短衫,雖簡樸,卻襯的她風情畢露。“讓柔姐姐久等了。”我臉上露出一絲合體的淺笑。
柔詞盈盈站起,溫言道:“又怎會久等呢,我與思夏可聊得快忘了時間呢。這小丫頭很是聰靈。”經她一言,我才注意到立於柔詞身畔的思夏,道:“姐姐不說,我還真沒注
意到思夏呢,既然與姐姐頗為投緣,就送給姐姐,做個知心人。也算是妹妹的一點心意吧。”
柔詞笑意甚濃道:“如此甚合我心意,隻是不知思夏意向如何?”“承蒙貴人喜愛,既然小儀都答應了,奴婢不會推脫的。”她的頭埋得極深,表情探不到些許。
“從今之後,思夏就更名為琴兒吧”柔詞道。琴兒謝了恩,柔詞便屏退了左右。
我見狀,知道她必有要事相談,也讓婢女侍監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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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更了的說另外第一章重新改了一遍有些思路和語句不通也太過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