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將軍,這位姑娘讓你把證據拿出來呢?”辰玉澤不急不慢地說,好像這位死去的將軍與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就是這樣的語氣,雖然以前的二皇子也是這樣,對待任何人都是親切有禮,可是不想這樣,令人聽之渾身緊張。馮將軍訥訥地沒有開口。
這時,一直在邊上未曾開口說話的鄒芃鄒芃抬起了頭,“馮將軍,屬下的將士們都知道您和閔將軍不和,現在…。”
“住口,你竟敢誣賴本將軍。來人,將他拖下去砍了。”馮將軍看著這位平時訥訥不言的新兵,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個人雖說平時在戰場上是比較勇猛的,可這一副看起來弱弱的身子,竟然敢公然揭露自己,簡直是不要命了。
“好了,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馮將軍,本帥念你平時尚有戰功,將功抵過。明日便收拾東西滾回應城。”辰玉澤毫不留情地說道。
顏緣若此刻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場自導自演的戲,不對,也不能這樣說。英明神武的將領,要除去兩個早就耀武揚威勾心鬥角的下屬,於是冷眼看著其中一個膽大包天,然後借刀殺人,最後再出去另一個,最後以不殺結束,好留著自己仁德賢明的聲譽。
辰玉澤,什麼時候你竟然成了這個樣子,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這樣,城府極深,隻是我,沒有發現而已。
顏緣若看著身邊本來弱弱的男子,此刻卻顯出了極大的野心。原來,這場恩情與那次相遇毫無關係,自己不過是個棋子。昔日的回憶不過是讓自己更好的配合。
是了,這世間誰能掙脫權與錢的魅力。
難怪,荷姨一直說自己不夠心狠,原來就是這裏。
“至於鄒芃,以身犯險,且在幾次戰爭中都立下了不少功勞,從今日起,你就接替馮將軍的位置吧。”果然是這樣,顏緣若心裏有點點的悲涼。
“元帥,你不能這樣啊,我,我是被人陷害的啊。”馮將軍試圖衝過侍衛,卻在辰玉澤眼神的示意下,無奈離開。
“至於這位姑娘,委屈你了,就讓鄒將軍送你離開這裏吧。”辰玉澤吩咐道,語氣是低了下來了,但是仍舊沒有任何溫度。
原來不是,都不是舊時的模樣了。
顏緣若整理了一下拉扯中被弄亂的衣服,一塊玉牌就這麼突兀的掉下來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一直站在辰玉澤邊上的千少微撿起那塊玉牌,上麵赫然寫著“律”字。
他不過是無心看著這場鬧劇,如今卻受到了驚訝。
“不過是無心拾到了,公子若是要,就給你了。”顏緣若漫不經心地說。
本來準備回營帳的辰玉澤此刻竟然鬼使神差地轉過頭來,夜色裏,那個發著光的“律”字分外耀眼。
“你是她?”辰玉澤的聲音一開始不受控製地鬥起來。
“元帥這話說得好生含糊,不知您的這個‘她’意指哪位?”顏緣若退後了一步,擺開了辰玉澤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