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來麼。”
“你別哭,怎麼了。”
“對不起……”露霜在夢裏反反複複掙紮著,對著一個淚流滿麵的女人道歉。
醒來的時候,露霜卻不願起床,翻過身去,剝著陳舊宿舍牆上的灰藍牆皮。宿舍裏的十七八歲的女生熟睡的呼吸聲,如同風掠蘆花,似乎可以嗅見,那剛鑽出泥土嫩芽般的氣息。剝了一會,心裏被剛剛的夢攪得亂,輕輕的下了床,撩起窗簾,鑽了進去。淡墨色的天泛著魚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就這麼一直雲淡風輕的活下去,也挺好。
其實她很享受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味道,看著天,這平日裏風風火火的女生,似乎也有了少許禪意。可她還在想著剛剛的夢,抓不住的女人和道不完的歉,就像是個夢魘一樣糾纏她了好多年。
這少有的安靜還是停止了。韓岑兒BIGBANG鬧鈴,準時在6:00炸開。盡管是被那幫小女生當神一樣的組合唱的,可現在那聲就是萬籟俱寂的時候朝森林裏扔的手榴彈,周圍的人痛苦的把腦袋埋在枕頭裏,露霜很介意這麼難得的清淨意境竟被竟然被攪得這樣。剛要從簾子裏鑽出,就隔著簾子被一個巨大的枕頭砸中。
“你這是又要上演《又見一簾幽夢》哪出兒啊。”韓岑兒睡眼朦朧的做了一天的第一個暴力動作之後,才嗲嗲的問道。
“欠揍吧你!”露霜假裝怒氣橫生的瞪著韓岑兒,一出來,就一枕頭乎到了岑兒了臉上。“啊啊!”韓岑兒很配合的趴在床上了。“滿分!”露霜滿意的眉開眼笑端了盆子打水去了,臨走還不忘用盆往岑兒的屁股上打一下“懶死你算了,起來啦。”
然後小聲的低下頭對韓岑兒說:“我昨晚又夢見她了。”
韓岑兒揉揉露霜的頭發。“沒事,滾去打水吧。”
住宿的學生總比走讀的到校早,他們倆倆進班時,教室裏很空曠,露霜很習慣地往那個座位看了一眼,他還沒來呢。一抬頭卻看見了那個讓露霜惡心到家安金慧。
安金慧,竇露霜,韓岑兒,張婭是一個寢室的。張婭這幾天被姑媽領著去看病,一直沒回來。原本這四個鋼鐵女漢子在名義上鐵得要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是吧背地裏,露霜和安金慧早鬧的不和。用竇露霜的話講,“安金慧心思重誰敢和她交心啊。”其實隻是一山容不下二虎而已。
露霜和誰都是自來熟,可一旦煩上了,臭脾氣就上了。和安金慧關係還不錯的時候,總要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關係,不定那句話說錯了哪個動作鬧過了,安金慧像個孩子似的就不再理她,露霜哪次還要耐著性子哄她。露霜哪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從小就是在欺負別人的環境裏長大的。竇父也曾慷慨激昂的說過:“竇露霜,別人欺負就往死裏打,打不過還有爹!”好在露霜行為還算是理智,暫時還在十七年的人生中沒出過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