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伯，我老實跟你們說，我昨天問省城的同學借了一萬塊，還有宋叔從家裏拿了三萬塊，一共四萬塊組建成我們的希望合作社。這兩天我們在村外建棯子酒廠和養豬場，還需要不少資金，這四萬塊遠遠不夠開支。”劉振華大聲地解釋著。
“我知道當年如果沒有你們的相助，我劉振華可能已經餓死，更不要說能讀完大學。我欠你們的，這輩子都難以還清啊。”劉振華說著說著，眼淚情不自禁地掉了下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著找出一條適合我們落山村發家致富的路子。”
“我們的合作社能不能賺錢，我現在也不敢打包票，隻是想請大家給我一定的時間，讓我們去驗證一下。如果我這次虧了，我會去省城打工，還你們的錢。宋叔，借我五千塊，良叔，借我兩千塊……”劉振華紅著眼睛把當年借錢給自己的名單重新念了一次。
宋民聽說村民們找劉振華還錢，也是趕了過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想把振華逼死嗎？”宋民生氣地跺著腳。
“老村長，我們隻是想問一下，為什麼振華有錢還給牛殺豬，不還給我們呢？”有村民問道。
宋民道：“因為牛殺豬……”
在人群中的牛殺豬聽到宋民要說出他的醜事，嚇得臉色蒼白。
可劉振華急忙打斷了宋民的話：“宋叔，不要說了，是我對不起大家，請大家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會還大家的錢。”
雖然牛殺豬不仁，但劉振華想著牛殺豬當年借錢的恩情，還是不想說牛殺豬的壞話。
宋民隻得對村民們道：“你們想想，振華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他在省城工作的話，一個月有幾千塊，估計半年之後，他就可以還大家的錢了。但他為什麼要回來當這個窮村長呢？你們想過沒有？”
“為什麼？”有人還是弱弱地問道。
“是因為你們。”宋民見還是有不少村民不理解劉振華，氣得大聲叫道：“振華想著回來為我們落山村找一條致富的路，讓我們不再貧困不再窮下去。這次我老宋家也豁出去了，與振華拚一把，看能不能在落山村走出一條致富之路。但你們這樣逼著振華下跪，這樣好嗎？”
有村民也過意不去，急忙走過去把劉振華扶起來。
宋民見村民們沒有剛才那麼氣憤，繼續勸說著：“你們想一想，今天早上，我們給你們發了一萬多塊的棯子錢，不要說我們能不能賺錢，就是一年幾萬斤的棯子，也是不少的錢，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那是因為你們想自己賺錢，自己謀利。”後麵響起牛殺豬的嘲諷聲。
剛才牛殺豬還害怕宋民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可他想一想，就算宋民說了，自己不承認就行了，反正當時又沒有旁人在身邊，劉振華沒有證據的。
“牛殺豬，你娘的放ｐ。”宋民火冒三丈地罵道。“如果我們想謀利，不要說棯子一塊錢一斤，就算是五毛錢一斤，你們都願意上山采摘吧？”
村民們紛紛點頭稱是，他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如果上山隨便摘一下棯子就有錢，大家都樂意去做的。
昨天，他們上山采摘棯子的人，多得能拿一百多塊，少的可以拿幾十塊，這樣的錢去哪裏拿啊？
宋民道：“本來我是想著給大家五毛一斤的，但是振華說不能讓鄉親們受苦，所以提到一塊錢一斤。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錢了，才說今天開始欠著你們采摘棯子的錢，以後再還給你們。”
“這個以後就是未知數了，也不知道你們會猴年馬月才還呢。”牛殺豬不想讓劉振華和宋民如意。
被村民們扶起來的劉振華急忙道：“請大家放心，如果這次我們的合作社失敗，我會去省城打工，把欠你們所有的錢還掉。”
宋民道：“現在你們還有什麼擔心的，振華是個大學生，隻要他肯去省城工作，一年就有十萬八萬塊錢的工資，完全可以還你們的錢呢。”
“老村長，你給我們交一個底，這棯子酒廠，可以賺錢嗎？”有村民問宋民。
宋民搖著頭道：“你們也認識我幾十年了，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們。這棯子酒廠，是我們第一次嚐試做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賺錢，一切要等振華他們去省城推銷產品。不過我要說的是，棯子酒真的是好東西，可以治風濕補血。釀酒後的酒糟還可以養豬，也是一條發財的路。”
牛殺豬潑著冷水：“如果隻是一百幾十斤的話，還容易賣。但如果幾千斤上萬斤，那就不容易賣。到時釀酒剩下的酒糟，家裏的幾頭豬又吃不完。養得豬太多，我們又沒有成本。再說了，現在生豬的價格降了，豬多了，可能也是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