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靈長長的歎了口氣,已經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他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說道:“你這輩子也不會再進去!”他說的篤定。
“為什麼?”巴蛇忽然一愣。
“因為你們不能再繼續跟著我!”
他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在風中飄蕩,在巴蛇跟九尾狐的耳朵裏腦海中盤旋。
“你再說什麼?”巴蛇如果不是因為不能動,就算打不過他也一定會跳起來跟他開戰,大罵他是個無情無義狼心狗肺而且出爾反爾的反複小魔:“你什麼意思?你嫌我們礙你的事了是不是?在你眼裏我跟九尾狐一點忙都幫不上,所以根本沒有本事跟著你好似不是?”
“如果你們礙我的事,我一早就不會同意你們跟著我。”葉靖靈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語氣中似有無奈卻也有決絕:“現在你們也看到了,白燭不會輕易放過我,他要對付人是我,也隻有我,你們再繼續跟著我隻會受到牽連。”
“那又怎樣?”九尾狐道:“這一切都是我們心甘情願,我們從來沒怪過你。”
沒有嗎?如果他們怪了,他也不會像現在這麼自責,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就算受到千軍萬馬的追殺他也無怨無悔,可是難道他還要拖累他們害他們千年修行毀於一旦,重蹈之前的覆轍嗎?
他的記憶中,他們已死過一次,為了他——
現在,他不能再害他們第二次!
他緊緊的閉上眼睛,忽然有了一種微妙的感覺,他也有掙紮也又不舍,但天下間沒有不散的宴席,若白燭以後再來找他,他根本保護不了他們:“總之從現在開始,不許再跟著我。”他的聲音清晰的穿透黑夜,在寂靜無聲的黑夜之裏飄蕩。
隻有姬無霜在這個時候悄悄的拉住了她的手。葉靖靈回過頭深深凝視著她的一雙明眸,發現她的眸子會說話,她在說——不管發什麼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
她好像在可以讀懂他一樣 這個眼神,已足以打動他。
緊接著葉靖靈不由分說的將巴蛇跟九尾狐兩個扶坐起來,兩隻手分別拍在兩人的背上開始打坐運功,替他們療傷。
葉靖靈將自己的一部分靈力灌入他們體內,他們的道行增加自己便可以療傷,這樣的傷口大概隻要三四天的功夫就可以痊愈了,但……他自己的內傷卻會更嚴重。
姬無霜原本想阻止他,卻被緣池仙翁攔住了,他道:“孩子,他這是在幫他們,你千萬不能碰他,不然他們三個都會元氣大傷。”
姬無霜聽到這句話,一顆心都懸了起來:“可他自己也受了傷,這樣下去,他的傷會更嚴重的。”
“你放心好了,他不會,貧道不會讓一個懂得保護同伴的魔就這樣去陰曹地府。”
半晌過後,葉靖靈已收了功,隻是他點住了巴蛇跟九尾狐的穴道。他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兩不相欠,你們會昆侖山也好,去別的地方也罷,別再跟著我。”
說完之後,他緩緩站起身,毫不理會一旁的緣池仙翁,而是拉著她筆直的超暗夜深處走去。
他並不認識緣池仙翁,更不會感激他,因為他並不知道他的目的。他不相信人,人在他心裏永遠無法變得美好,因為他看過太多的同類被人類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