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昂著自己的頭顱對完顏景緣形成強烈的壓迫氣勢,接著慢慢的在一旁諷刺的看著他認為內心正在經受摧殘的女人。
可是,倔強如完顏景緣,她要的何止是屈服?她要的是不折不扣的自尊:“夠了,說再多也沒用,即使你讓我身敗名裂,我愛著的那個人依然是戟辰袖,不是你,看清楚了,我的這顆心不屬於你……你何苦強求?”她狠狠的咬牙切齒。
“你……”蒙梭覺得自己的心一瞬間好痛,是他逼迫了這個小女人,讓她難過至此嗎?他的心也在隱隱作痛著。
黝黑的手指舒張了幾下,終於按耐不住的抱住完顏景緣,不顧她的掙紮,摟的很緊,很緊:“對不起……原諒我……如此愛你……那晚……是我不對……可是,我唯一想要的隻有你……緣兒,隻有你啊……”
在他們的不遠處,兩個人定定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其中一個身穿藍色便服,腰間束著同色係的腰帶,配著紫色寶石,十分考究,那人正是戟辰袖,隻不過他覺得自己的整個眸子都酸痛著。
為何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會有如此這般大的影響力呢?他不知,亦不想知道,本以為自然的愛在一瞬間全部化為子虛烏有的痛楚。
“時樂,為何我的心在滴血?好痛。”清淡寡言的腔調裏透著輕微的悲傷:“走吧,我們走吧……”
秦時樂旁觀者清,自然而然少不了多做思考一番:“見完顏娘子神情有些的掙紮……而且愁眉緊縮……想必中間定是百般掙紮的……要我說……肯定非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對於他的一番見解,此時的戟辰袖也是無暇他顧,直接不去聽不去想,任爾東西南北。
最後,她終於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裏:“她是什麼人?一開始就說愛我,難道是我錯了嗎?時樂,其實事實並非如此,她隻是金國派來的細作,是否?”戟辰袖一張臉平靜的似乎波瀾不驚,心裏卻已經是波濤洶湧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定時恨極了這個女人的。
見他表情裏帶著從未有過的狠毒和安靜,秦時樂心裏一驚訝,看來此時命途多舛啊,如果完顏景緣不給戟辰袖一個解釋,一個可以讓他安心下來的解釋的話,那麼完顏景緣一定會遭受大罪的。
哎,縱是情不饒人啊,尤其是深陷其中的人,更是得理不饒人啊。
很快,完顏景緣和戟辰袖,秦時樂都一一回來入席了,太後以為完顏景緣詩情畫意俱佳,因而要求她獻上自己的才藝。
推辭不得,完顏景緣隻好上前去。在腦海裏過濾一次,當場作詩一首……
“景緣腦海裏頓覺思緒萬千……因而作詩一首……望各位多多包涵…………”
她儀態萬千的走過去,看著底下的人,唯獨戟辰袖一個人在那裏獨獨一個人自斟自飲。
她的心頓時痛極……心也酸澀了起來……
花飄柳絮飛
相執亦枉然
弄是古人情思,何處歸?
蕩漾天涯邊
不思量
自難忘
孤心一擲情清爽
她坐下,彈奏起來古箏:“啊哈……啊哈……啊……啊…… 花飄柳絮飛……相執亦枉然,弄是古人情思,何處歸?蕩漾天涯邊,不思量,自難忘,孤心一擲情清爽……… 花飄柳絮飛……相執亦枉然,弄是古人情思,何處歸? 蕩漾天涯邊,不思量,自難忘,孤心一擲情清爽……無憂亦無慮……隻待……此時你解我心…… ”
其實這首詩就是她唱給戟辰袖聽的,隻不過依照現在戟辰袖的狀況來看,他不一定會了解的……
為何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偏偏他不來看她呢?這是為什麼,難道他已經,剛才聽到了她和蒙梭之間的對話嗎?想著想著她的心更痛了,也更慌張了。
要真的是如此,那麼他會不會不要她。她越想越恐懼,撫琴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簡直像是琴技高超的神人一般。
底下的人歎為觀止,無一不拍手稱讚,無一不驚訝驚歎著。
“金國的公主琴技如此高超,真當是神人啊……我等佩服……”左丞相最先起來拍手稱讚。
接著,太後,皇上等眾人也一一無不驚奇的稱讚著,隻是唯獨戟辰袖一個人充耳不聞,桌子上的酒水已經過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