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辰袖……戟辰袖……”進退兩難之地,一聲聲渾厚的呼喊響徹整個城牆周圍。
“叩見主人。”城牆內戟皓慵帶來的少許人之中有些人紛紛跪下恭迎來人。
來人不知道是誰,但是一副麵孔卻極其的美麗,等正式看到她的那一刻,戟皓慵的整個人都懵了。
他的嘴動了又動,發出來的聲音卻沙啞在喉嚨裏:“月襲……”
“相煎何太急……很多事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趁早放手吧……岫兒……這一切本就是你挑起來的……”
她沒有否認自己是林月襲,說出來的話和林月襲的口氣也極其的相似,簡直就猶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怎麼不叫戟辰袖震驚,林月襲已經去世了啊。
她的的話曆曆在目,顯然她現在不知道這一切,他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林月襲在戟皓慵那一邊,他什麼都顧不上。
一口氣憋在心裏出不來,他看著對麵的林月襲碩碩流出來的淚水,他的心糾結的更緊了。
“月襲……這幾個月你在哪?到底怎麼了?戟皓慵,你對他做了什麼?”一想到這裏,他的整個心都寒了,沒想到戟皓慵會去無恥到利用林月襲。
戟皓慵趁著他分心的時候一掌擊向戟辰袖,好在戟辰袖一直防備,他們你追我趕,直接上了南城牆。南城牆門外,戟辰袖站在城牆上,負手而立。風吹著他的墨發飛揚。
“岫兒,雖然我嚴格,但是曆來正直剛毅,望你這個小輩三思,同時也交出‘天運叢書’。”戟皓慵突然間麵露善意,想勸服戟辰袖乖乖就範。
“父皇不必善言相勸,岫兒不會交出天運叢書。岫兒項上人頭在此,你不必遲疑,殺了我才能取得天運叢書,否則恕不奉還。”戟辰袖字字鏗鏘,沒救尉遲景緣之前,他不會放手。
“岫兒,你的蠍子蠱可好了?告訴我你現今可有絞痛,提不起氣,四肢發寒。”知道蒙梭就在附近,戟皓慵故意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去繼續問著。
“沒有,宮中的寓意照顧的很好,如今岫兒身體健朗,不痛不癢。已經痊愈。”
一想到花魂類和嫦由的犧牲,他的心就激烈的抽搐著,要不是當初的戟文睿,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吧,他連續的害了那麼多人。
但是戟皓慵的話讓他顯而易見的認識到蒙梭一定在這附近,他肯定和戟皓慵同流合汙來對付自己了,否則此時此刻的戟皓慵不可能如此的胸有成竹,帶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父皇如果想真槍實彈的戰鬥那麼請便,枉做小人,恕岫兒不奉陪……”
他眸子裏的清冷,慢慢轉化為不可一世的清冷,直叫這一刻的戟皓慵看花了眼,他的整個人,整個身軀都在顫抖著,極力的想要掙脫那讓他窒息的牢籠。
誰知道自己如此疏,戟皓慵在心裏暗怪今日的痛苦都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洞察能力是無人能及的,現在的他看起來真的是一個力量極其龐大得男人,而不是當初的那個毛頭小子。
他知道這些兵力可能對付不了戟辰袖,隱隱的一笑:“有人,你肯定想見……尉遲景緣……你一個人,跟我走,要不要……”
半分引誘,半分熟悉,半分試探,可是戟辰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接選擇和他一起離開。
雙方都按兵不動,接著戟辰袖跟著戟皓慵漫入南城牆外的花叢中,他越走越偏。發現盡頭有一處溶洞,走進去洞中有洞,機關密布,步步驚心。
推開青苔斑駁的石壁門,突然一股寒氣,寒氣沁入心骨。他不禁顫抖了身軀,隨即恢複了過來。
濃霧散不開,削不明。戟辰袖別無他法,用了內力讓霧氣淡了一些。
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彎月牙形的池子,定了定神,她向著池子走去。池子並未有水流,而是非常的幹涸。霧氣正是從那裏散出來再迷漫回整個空中的。
隻不過那裏有水流的聲音,池子裏躺著一個人,她頭長發披散著,身上穿著大紅色的嫁衣。嫁衣的金色鑲邊隱約可見。
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孔青白著,看起來就像死了很久一樣。戟辰袖心裏亂糟糟的,這個人就是尉遲景緣啊。
為什麼?為什麼?在他的心裏這一刻最多的就是這幾個字了,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