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文睿淡然一笑:“我是性情中人,但我很極端,僅此而已。”
他突然放開了尉遲景緣的手,任由著她回去,尉遲景緣心性不定的逃亡似的跑了回來,這一切真的太詭異了,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要不要對戟辰袖說呢?現在自己和戟辰袖的關係仍然是不和的,如果說了豈不是露餡了,她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不見停歇。
懸崖邊緣,偌大的寬敞草地上,戟文睿一個人站著,他的身後走近一個人。
“十四皇子,你越是考慮越不能想的全,何不縱身一搏?”來人正是尉遲語棠,她在他最為脆弱的時候幹擾著他的思考。
良久,戟文睿才麻木的轉身:“你打算如何幫我?”
尉遲語棠走過來:“我什麼都比想要,我隻要戟辰袖一個人 ,你知道‘天雲叢書’這本秘籍嗎,集天下之大智於一體,這本書是皇上找尋多年的書,旁人不清楚,但是你我皆知縱橫天下的本事誰都想要,這本書如今就在戟辰袖那裏,隻要你說出來,一不小心在皇上麵前說出來,一切豈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到時候可以把一切都栽贓陷害給七皇子,反正他在牢獄之後,就說是十六皇子不忍心自己的哥哥受苦,一時心軟頂罪了,到時候豈不是你的大功一件?”
尉遲語棠每一句話沒一個字都在點子上,而且每一步驟都把人逼迫向死角裏,簡直可堪稱是天衣無縫,一絲不苟。就連戟文睿聽了也覺得這個女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如果不是為情所困,一心撲在戟辰袖的身上,怕是不失為戟辰袖的左右手一般。
料想了一番,他隱隱的露出笑容:“現如今尉遲景緣知道我就是戟文睿了,他肯定會去通風報信的,你說呢?我該如何處置她?亦或者我該怎麼做?”
尉遲語棠不可置否的笑了幾下子:“十四皇子如此聰明,何待語棠來獻計呢,怕是早已經想好了一個萬全之策,否則怎麼會如此的這般胸有成竹呢?我隻是錦上添花而已,免了皇子走那些的彎路,這幾日,聽說府中頗不寧靜,我想可以動手了……”迷醉的笑意由著她的法令紋的位置慢慢的上升,直到眼角的地方。
在房間裏想了很久,尉遲景緣終於下定決心要去告訴戟辰袖了,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不說出來的話她會覺得心裏不安,戟文睿這樣做,肯定是有大事要發生的。
就在天開始發白,她剛要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一個人堵在她的跟前。
戟文睿半低下身軀,靠著尉遲景緣的脖頸,一滴剔透的淚兒在鼻梁上旋落:“是我錯了嗎?錯了嗎……我太自私了,總要想著你,念著你,要你守在我身邊,可是我沒發布自私,原諒我……”
隨即在尉遲景緣驚訝的注目下,他隨即伏著的身子,指腹輕柔的摩挲她的臉龐:“景緣,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麼嘛?你的心不在我這裏,真令我擔心,哪怕神魂俱滅,我也想要你留在我的身邊。”
就像撥琴者的琴聲繞梁三日,餘音不絕。戟文睿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尉遲景緣,天地在這一瞬間仿佛合為一體,無法分割,直到遠處走來的尉遲語棠打破了這份寂靜的感覺,那人慢慢地靠近,站定,看著尉遲景緣。
“語棠。”戟文睿打了一個招呼。
尉遲景緣也很是驚訝這個時候尉遲語棠怎麼會來這裏呢?她是什麼時候和戟文睿扯上關係的呢?為什麼此兒科的她看起來離自己那麼的遙遠,就像是遠在天邊一般。
隻見戟文睿和尉遲語棠相視一笑,尉遲語棠便拿著自己帶過來一個盛酒的百爪角玉壺,隨即開始緩緩的靠近尉遲景緣。
尉遲景緣頓覺大駭,忙要掙紮,這兩個人肯定是在玩陰謀,可惜的是戟文睿一把逮住了她,愣是傾身滴下汁液,落入尉遲景緣口中,等到壺空酒盡,尉遲景緣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冷汗順著青銅麵具滑下。
“你們在做什麼?為何這樣對我?”口中被灌滿了不知名的酒水的感覺並不舒服,尤其是裏麵還帶著濃烈的藥香的味道。,這些摻雜的味道讓她的頭越來越昏,發漲。
“嗚……”最後一滴液汁滴完後,尉遲景緣徹底昏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