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襲支撐起自己的身子:“皇上哪裏老了,這般年輕,和以前一般的意氣風發,指點江山……也不是其他人可以做的……”服服帖帖的靠著戟浩慵的懷裏,她滿心的厭惡。
戟浩慵歎氣的力度更重了:“是嗎?可是朕最近頗感無奈啊,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真怕有一天就這樣去了……岫兒在幾個皇子中最為出彩,謀略最佳,太子之位非他莫屬啊,可是朕越發的覺得猜不透他,他可是朕的兒子啊……”
林月襲在心裏咕噥了幾下,還不是你想著自己的兒子喜歡的女人,而且一直以來暴政,作惡多端,專政,弄的民不聊生,否則岫兒怎麼會如此的這般與你不親近呢?想著,她的心越發的遠離戟浩慵。
“十六皇子生性孤僻。皇上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想的多半是為了皇上分憂解難,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皇上最近憂心焦慮,八成是春日的原因,困乏在所難免……”故作善解人意的摸樣,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希望他的降臨會給皇上舒心一些……皇上,你征戰一生,建功無數,百姓樂的稱道……依臣妾看啊,您還不知足呢,嗬嗬……”
嬌俏的笑了幾聲,她的眼裏透著狡黠,戟浩慵被她的誇讚之詞所征服,滿心眼裏都是笑意,也樂得其所。
待豔陽西下,風高月黑之時,林月襲拿來披風:“禾兒,我要出去一趟,你幫我守著這裏,無需多言……”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消失在夜色之中,慢慢的潛入惠王府。
尉遲景緣正在窗子前看著月色的皎然,突然間一個影子出現了,她嚇了一跳,捂著嘴巴就要驚叫,影子一把掀開頭上的帷帽:“不要出聲,我是林月襲……”
本來驚訝的眸子更為驚訝了,不懂為何這麼晚林月襲回來此處,更不懂她為何會悄悄地,林月襲一直不喜歡她,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那麼她來這裏究竟是為什麼?
一想到這些她便覺得奇怪,可是林月襲似乎也看出來了其中的情感,苦笑著:“對不起……我知道你見到我沒有好感,可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退一步了……”
她眼裏的憂愁是那樣的濃鬱,這讓尉遲景緣不知所措,有些的不明所以,林月襲靠近了幾步:“我知道你在懷疑,可是……我隻是來和你說一聲,我不會和你搶戟辰袖了。”她的淚水已經漫流到了嘴角邊,眼睛裏是收不住的哀傷,猛然哭泣的幾乎要哽咽過去。
一旁的尉遲景緣再是不快,也心疼的看著她:“你怎麼了?說出來的話也顛三倒四的,你不說,我如何知曉?”
林月襲仍舊是抽泣著:“我已經病入膏肓了,這是真的,太醫已經診斷過了……隻不過我沒對任何人透露……”眼角邊的淚水恍惚之間又慢慢的滑落,她的嗓子也變得啞了:“我最舍不得的就是戟辰袖,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懷了戟浩慵的孩子了吧,可是我,並不打算要這個孩子……”
尉遲景緣簡直愕然了,這樣子的林月襲看起來有些的瘋狂,甚至是不理性的,她害怕她一時想不開會做出什麼傻事,那樣後果不堪設想啊。
林月襲自然知道她心軟,忙笑了幾下:“我知你在想什麼,我很清醒,我隻是來和你說一聲,以後要是我不在了,請你好好的照顧岫兒,相對於我來說,自己愛的人一直愛著自己,那才是最為奢望的。”
“月襲姐姐……”愣是如何克製,她也無法再容忍自己的淚水不宣泄下來了,直直的盯著林月襲,她目空一切:“為什麼?既然你已經病入膏肓,那麼為何還要這個孩子,她沒有你不會好過的……”
“嗬嗬……我一直沒想過讓這個孩子生下來……”林月襲在她想要再次張口之際便阻止了她的話,愣是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為沉重的打算。
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做出如此決定,尉遲景緣倍感不解,冰涼的指尖觸碰到林月襲的手,慢慢的抓住:“你可知道每一個做娘的人都是天底下最幸福的餓,你如何扼殺一個小生命呢?姐姐啊,你再狠心,也不能扼殺自己的骨血啊。”她第一次替林月襲感到悲哀,正是紅顏傾城的年紀,卻要香消玉殞,這是多麼可悲啊,真讓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