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手指沿著尉遲靖宇顴骨的邊緣滑動,上麵的水泡被他一個個的壓扁,揉捏,滲出土黃色的液體,似乎在流膿,慢慢的腐蝕著尉遲靖宇的整個臉部,他結痂的嘴唇因為過度的疼痛而幹裂著,然後慢慢地滲出一絲細細的充斥著血絲的裂痕。
羽化笑了,笑的那麼的得意,眉宇間的算計如源源不斷的煙波一般迷離著尉遲靖宇的思緒。他就那樣一直坐在尉遲靖宇的床榻旁邊,看著他,那樣懾人的眼光直叫人心寒,尉遲靖宇迫不得已想要轉過頭,可是整個臉痛的讓他轉動了一半就停止了動作,隻能默不作聲的卡在半中央。
“我告訴你,尉遲靖宇,你別想著逃離我……也別想著對你姐姐說什麼,你要知道你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裏,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我怎麼做就看你怎麼做了,告訴你,你除了一條賤命什麼都沒有了……”
“嗚……哦……啊……”一開始零零碎碎的嗚咽之聲從喉嚨裏慢慢的衍生,轉變為粗噶的沉痛。
淚水縱橫在整個臉上,和已經變成黃褐色的膿水混合在一起,讓他的整張臉更顯得恐怖。
羽化靜靜的觀望著這一切,內心沒有絲毫的愧疚,隻有不斷的快感,尉遲景緣,既然無法讓你痛苦,那麼至少可以讓你愛著的人痛苦一回。
不久以後,尉遲景緣就帶著楊淩易回來了,氣喘籲籲的站定好,她滿頭大汗。
瞟了一眼楊淩易,羽化極力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崖底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嗎?景緣,雖然你是我的徒兒,可是也不該擅作主張,帶外人進來。”
說完他就要發怒,尉遲景緣忙歉意的低著頭:“對不起,師父………我隻是…”
“我看你一點兒也不知道尊師重道,你走吧,你眼裏沒有為師……走吧……”
“可是,師父……我要帶走尉遲靖宇……我的弟弟……”尉遲景緣這下也著急了,但是相對於和羽化解除師徒關係,她更在意的是帶走尉遲靖宇,她要讓花魂類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麵具下的嘴角慢慢的翹起:“請便……”隨即雪白的袖子慢慢的甩開,徑直離開。
不敢相信,這麼輕易的就可以帶走尉遲靖宇,但是就這樣和羽化去除師徒關係無論從何種角度看起來都是很不妥的。
但是她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目前尉遲景緣最為重要,看了幾眼羽化消失的方向,她和楊淩易對視一眼,帶著尉遲靖宇出了崖底。
尉遲靖宇不敢帶著他回家,她害怕尉遲夫婦看到尉遲靖宇之後會感到崩潰的,現在的尉遲靖宇看起來實在很是嚇人,原先的英俊已經不複存在,留下的隻有滿目的瘡咦。
迫不得已,萬般無奈之下,她隻好讓楊淩易帶著尉遲靖宇先行安置。
琉璃殿內,所有的人都被稟退了下去,除了花魂類。
“我感到神清氣爽,脛骨間的氣力也在慢慢的脫離而出,沒有以前的酸軟乏力……這是怎麼回事?”內心似乎有一個認知,但是又不確定,知道花魂類不善於撒謊,所以他打算從他這裏下手。
果然,冒冒失失的花魂類差點脫口而出:“要不是……”隨即忙收了口:“沒了太多的功力,人也變笨了……那都是尉遲語棠的功勞啊……你不也看見了嗎?”
“為什麼父皇和皇奶奶進來後語棠就離開了……根本不見蹤影……你是不是在騙我?師父。”戟辰袖大打親情牌,帶著一些撒嬌的意味,看起來溫柔異常,隻是蒼白的臉色還是出賣了他的虛弱。
花魂類眼神不停的回旋著,就是不好看著戟辰袖:“那是因為當時尉遲語棠也十分的虛弱……所以我讓他們扶著她先行離開……”
“是嗎?那為何剛才皇奶奶無意中說景緣哪去了?”
麵對著戟辰袖的咄咄逼人,花魂類實在是無力招架,但還是硬著頭皮應對著:“……那是因為剛開始景緣和我們一起過來看你的……見你被尉遲語棠救醒了也就離開了……好了嗎?”他怕自己再說下去就要露餡了。
半天沒聽到反應,他不安的抬起頭,發現戟辰袖正在盯著他,惡狠狠的,似乎要把他吃了一般,他不安的躥動著,扭捏著。
“剛才找楊淩易的是誰?為何他那麼爽快的就答應了?”戟辰袖的生意略微提高了幾度,變成有些壓迫人的氣勢。
花魂類什麼都不怕,就怕戟辰袖的威逼利誘,尤其是他突然進轉冷的眸子更叫他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