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鐸為他這一刻的柔情所震撼,他洋溢的完全是幸福,是那種區別於盔甲下的溫柔。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可惜的是戟辰袖在,你需要對這天下負責,戟國的國君位置沒有第二個人會繼承。”
“以後讓戟國繁盛的人最終會是寒修,不是我……你不知緣兒的真實身份,不知其中的羈絆。”冷冽的聲音飄蕩在冰雪裏,格外的讓人憐惜,這樣的人,這樣的景真叫人覺得憐惜。
就連蒙鐸的那股子英勇義氣在這一瞬間仿佛也被挫敗了不少:“這個女人有的是我二弟的孩子,你也接受?皇室的束縛是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他說了半天是,似乎覺得離自己原本的想法偏離的越拉越遠了:“戟國的十六皇子真是不簡單,果真有蠱惑人心的本事。”
“蠱惑人心?那不是你二弟的本事嗎?景緣體內的蠍子蠱就是他下的。”
一語出來,蒙鐸已經百般詫異了,蠍子蠱是自己的師父羽化才會運用自如的毒蠱,為何戟文睿會運用自如,最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麼戟文睿會把這麼毒的東西放在尉遲景緣的體內?
“你二弟和我一樣,一開始都隻是在利用她,讓她隻做一個木偶,未曾想知我和他……”未說出口的話最終還是咽在了心裏。
“哼,戟辰袖,隻要你交出‘天雲叢書’,我們就兩不相欠,你的事我不會說出去,我會帶走我二弟,讓你和尉遲景緣之間雙宿雙飛,這個孩子你也可以不要。”蒙鐸冷青的臉,開始狠絕起來。
“唔……”戟辰袖突然感到體內似乎蠱毒又開始發作了,他冷汗一直流,即使有了花魂類的內力也疼的生不如死。
蒙鐸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可有人跟著你來?”仰著自己的頭,戟辰袖問道,眼裏一片赤紅。
蒙鐸雖然非善類,但是不是趁人之危的莽輩,因此這個時候倒是關心起來,他一向欣賞戟辰袖,想和他一較高下,但絕對不是趁人之危的這個時候。
扶著他的手,把著脈:“蠱毒?”他似乎有所指,又抓住尉遲景緣的手腕:“她的蠱毒沒有了?你,‘暖春一笑’?你得到了‘暖春一笑’?”似乎是不敢相信,似乎又覺得不可思議,蒙鐸簡直漲昏了頭腦:“這種花是由我師傅栽種的,而且……有他看看護。”
“這花是羽化給我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把緣兒的蠱毒轉移給我,無論如何,求你別說出去。”心裏的疼痛已經是難以忍受了,但是他更不希望的是尉遲景緣知道這件事後心裏的愧疚和疼痛,那是他千般萬般也不願意去忍耐的。
蒙鐸腦子裏的思路一下子沒有順過來:“師傅為何這麼做?為什麼?即使師傅一向偏袒蒙梭,但是也不至於涉及到他的情感啊。”
“偏袒?”戟辰袖開始隱約思考著:“偏袒?”
“為此都是單獨一個人見蒙梭……著實不解……”
他這樣的話把戟辰袖腦子裏的一個深刻的認知慢慢的浮現了出來,也許自己的猜測已經開始慢慢地趨向於現實,隻是還沒有得到最後一步的論證而已。
把尉遲景緣抱緊,戟辰袖慢慢的預熱她的身體:“蒙鐸,我不會給你‘天運叢書’,因為這裏麵並非是兵法,兵法隻是一小部分,還有的都是歪門邪道之術,你最好可以收心,否則一切都會毀於一旦,天下和為貴,如果幹戈四起,那麼有何意義,霸占一方和雄霸天下有何區別?”
“哈哈哈……哈哈……”蒙鐸散飛的發絲都在囂張著:“看來你早已深諳世間之道,今天是我蒙鐸輸了,我輸得心服口服,我不該利用尉遲景緣奪取‘天運叢書’,即使它是邪門的書,我也要一睹為快,我等著兵戎相見的那刻,戟辰袖。”
蒙鐸也不失為一個氣概之人,因此不拘小節,能夠及時的悔悟。
“唔……”他所站的位置突然塌陷,蒙鐸一腳踩空,直接踏在了冰水裏。
“咕嚕……咕嚕……”一隻巨大的類似於黑色的蟲子之類的東西從冰雪裏慢慢地爬了出來。
它那碧綠的眼睛,觸角和嚐嚐的觸須都讓蒙鐸和戟辰袖很驚詫?這是個什麼東西?
“殷兒?”戟辰袖忙喊著殷兒讓她把尉遲景緣帶出去。
“冥蟻?”蒙鐸步步後退著:“這是和蠍子蠱一般的東西,是養在東北高山上的劇毒怪物,也是金國的獨門秘毒,怎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