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那一刻是皇權交替,戰亂四起的那一刻,天下是不能負的,看著那麼多的無辜百姓,戟辰袖不會坐視不管的,再加上倫理道德的約束,他們的愛是很難生存的。如果將來有一天周圍的危險都襲擊過來,四麵楚歌,那麼戟辰袖很難不會為了保護尉遲景緣而屈服。
戟辰袖也陷入了沉思:“我再怎麼對她,她心裏依然對我放心不下,我畢竟有很多事要擔當,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迫不得已,她要是恨我就恨好了,我寧願保證她的安全,這樣來的比較幹脆。那一天,就拜托你照顧緣兒了,好好活著,這蠱毒著實厲害,我怕我也撐不了那麼的遠久……”
花魂類感覺自己的鼻子突然一酸,淚水似乎快要流淌下來,聰明如戟辰袖,狠毒如戟辰袖,他當初明確的告訴自己她是在利用尉遲景緣。現如今這利用卻慢慢地變了味,變成了一生的承諾,可勁他被尉遲景緣吸引的有多深。執著的的利用居然在一瞬間崩塌下來。
“小娃兒心地善良,是不會和你計較的,她隻會愛你。你要是真的做了什麼,又怎麼樣呢?到頭來隻會讓她更加恨你,她自己也會痛苦不堪。”
戟辰袖的眼中似乎有著晶瑩的淚:“讓她恨到底不好嗎?總比讓她麵對危機好。她很相信尉遲靖宇,一直在守護他,可尉遲靖宇並非善類,而戟文睿又深藏不露。所以……”他咚的一下子跪在地上,雙眼泛紅,重重的對著花魂類磕了一個頭:“要是以後我對不起緣兒,勞煩替我照看好緣兒。”他的腦袋匍在地上,久久不曾起來。
花魂類徹底被震撼到了,他也眼泛濕淚:“哎,如果她以後真的變了,說不定還會想起曾經的美好。”
他的一番話其實已經在樓洛的心裏激起了一陣陣漣漪,對於他,恨比愛難。如果有一天要對尉遲景緣殘忍,比愛她不知難出多少倍。
他心心念的,想的全是她。不知不覺起身走到尉遲景緣身邊,發現尉遲景緣睜大了眼睛看著幃幔。
“你醒了?”他無法克製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臉上。
尉遲景緣不說話,隻是轉看幃幔旁邊的穗子,她心裏不舒坦。
“不想理我嗎?”戟辰袖把頭湊近了她,俊逸的臉上堆滿輕柔的微笑。
要是尉遲景緣恨他比什麼都讓他絞痛難耐,他寧願她以後恨的猛烈一些,也願意換來一些現在這些安穩的時日。
“還不想理我嗎?這裏可是客棧,小心我不替你付銅錢。”戟辰袖變著樣想讓她說話。
尉遲景緣果真是一激便忍不住回他:“銅錢根本不值什麼,這裏要付銀子。”
她言語稚嫩,清新脫俗的氣質表露無疑,戟辰袖不禁莞爾:“所有的人兒都像你這樣好騙,那動了心思的惡人早便逼宮奪主了。”
“誰說我幼稚了,你出口張狂,沒人似你這狂妄之徒,夜郎自大。”尉遲景緣顯然已經完全戟辰袖在樓洛的言語裏。
“倒是懂得夜郎自大了?你倒是說說誰是夜郎。”戟辰袖故意抓著她的被子,不讓她做著那些遮掩的小動作。
“夜郎,夜郎是……”尉遲景緣隻是聽過書本上偶爾那麼一提,其實她也不知夜郎是誰。正好遇上了窮追不舍的戟辰袖,她的臉都紅了。
“好了,依你。”吻了一下尉遲景緣的額頭,戟辰袖小心的掀起她身上的被子,離身床踏。
他帶著尉遲景緣來到了一間有著暖炕的室內,裏麵站著一排人,都是廚娘和掌勺的。
“參見十六皇子。”廚娘和掌勺的大廚看到戟辰袖來了迫不及待的上前行禮。
“免禮,不必拘束。”抬手示意他們起身。
“謝十六皇子。”
端正的做好,戟辰袖替尉遲景緣整理好衣裳:“今日可有準備什麼珍鮭佳品。”
“這……”一個資深的大廚出列,畢恭畢敬著:“稟十六皇子,根據皇子的吩咐,準備有三千年的人參,蜜製的魁蓮,鹿蓉,首烏,蘭香蕊,清鳳雞……”
“好了,好了,她向來隻食玉瓊花的花顎,花瓣,我不知她能否適應。”戟辰袖急急打斷他的話,思考了一會,指點了出來。
尉遲景緣立馬反駁:“誰說我隻吃玉瓊花的花萼了?”她嬌羞的惱怒著,戟辰袖笑的甚歡:“這下子願意主動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