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嗯,水也沒有那麼冷,”小銀漂了起來了:“這隻不過看起來嚇人罷了。”
小白顫顫巍巍地踏入隻有自己才會覺得冰冷的河水,艱難地向前遊。
蔚藍的河水上,輕輕地蕩漾下淡紫色的漣漪。
小銀頓生妙想,潛入了對於自己無比溫暖的水下,一心一意地想感受到故人的氣息。
大黑貓,則被拉向了渡爾河的輪輝夢境。
水麵上,兩個小小的身軀,陸續消失在了會吞噬沒有資格渡過的人的渡爾河。
“醒了,‘小白’?”另一隻黑貓說道。
“你!”小白怒吼道:“為什麼把我拽下水!”
“這可是渡爾河的河水,你沒資格渡過,自然就會自己沉在自己的夢中。”
小白無話可說了。
“那天晚上找你說話,吵完了架,就沒接著睡吧?”大個子說。
“可不是嘛,要不然會睡在渡爾河裏!”小白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大個子。
“錯!你真的以為渡爾河裏隻有亡魂的眼淚麼?”
“什麼?”
“渡爾河,”大個子笑了一聲:“一條多麼神奇的河。
不同的人進河,就會有不同的感受。心中純淨的人,渡河簡單。而心有餘悸的人,一入河,河水就成了你的夢境。”
“所以真的會淹死?”小白沮喪地搖了搖頭:“那可是我瞎說的啊!”
“瞎說?不錯,雖然你是在瞎說,但是有那麼幾個就是真話。這世上還真就有那麼一個大師,幫助小銀的大師。還有嘛,就是小銀的家人並非故於天災了。”
“那還不是你害的!”小白哭了。
“是,但那也是必須的。大器之才,必須這樣。”
“哥哥,我一直以為你那天降下的雷真的隻是一個意外!可你現在竟說是必須的,我不懂。雖然大器之才需要曆練,可為什麼要奪走他們一家人的幸福?”
“你的確不懂,所以你不用幫我!”
“為什麼不早說,不然我才不會幫你絲毫。為什麼非讓我沉到了這渡爾河裏才告訴我那是你故意的?”小白把頭埋了起來。
“因為,我說過,你會因此受到懲罰!”
“淹死在這冰冷的渡爾河裏,”小白又流下了兩行淚:“原本我想幫你換上這份人情,是出於我替你感到的愧疚。可如今,我被自己的哥哥害死了,這是什麼邏輯?”小白咬著牙說。
“那是職責,”大個子說:“因為他是大器之才,所以要讓他經曆所有的失去。所以,我這倒黴的弟弟,你就是小銀要失去的朋友啊!”大個子轉過身去:“還有,你騙了小銀,所以你罪有應得。”大個子悄然嗚咽,努力說服自己。
小白終於沉到了渡爾河的河床上,在柔軟的沙子上留下一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