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年積怨終了結2(3 / 3)

芳一對此並不意外,這也實屬情理之中,隻願日後那袖靈隨著袍義的死而不再記恨景秀,現在她已全然明白,袖家人,是疼愛袖城的,隻可惜,不能與他們相認。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景秀見這芳一有些不對頭。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你才明白。”芳一一臉的憂心忡忡,緊緊捏了捏景秀的手,景秀有些慌張,這樣的芳一,神色異常。

“有什麼不能說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是不是受了傷?”

見他一臉的沒底,芳一忙安慰道:“不是,我沒有受傷,不必擔心。”

“小姐,藥好了,您快進屋喝吧!”正當此時,銅月從小廚房將剛剛煎好的藥端了出來。

“今天天氣這麼好,你也躺了兩天了,不如就在院中喝吧。”景秀指了指院中花架下的石桌道。

未等芳一答話,銅月遠遠的應著,將藥端到了石桌上,便又忙去了。

景秀扶芳一坐下,將藥碗端起,小心盛了一勺湯藥,送到嘴邊輕輕吹著,待涼了一涼,這才再遞到芳一嘴邊。

芳一沒有接藥,麵露淺笑,一臉溫暖:“記得多年以前,我受了重傷,醒了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你,你一臉灰塵,端著一碗藥湯來到我身邊,那湯藥,就是我醒來喝的第一樣東西。”景秀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著芳一的眼神深刻了起來。

“雪非被困在悅紀坊出不來,我不顧一切的去救她,不僅是出於道義,而是因為當時以為她是你的未婚妻,我不想讓與你有關的人受到傷害,我怕你會難過。一生中最心碎的時光,就是你不記得我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你不在身邊,卻時時刻刻拿著一把尖刀紮著我的心,我卻才知,你忘了我一時,卻記了我一世。”由這碗湯藥做引,芳一一口氣將這些話如數說來。

“芳一,你在說什麼?”景秀原本的笑容散去,頭腦有些發懵,更多了一份期待。

“你不敢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可實事如此,從此你不必再難過,不必再自責,你想要的,早已在身邊。”此時的芳一淚流滿麵,多想明白清楚的告訴他,可是不能。

景秀將藥碗放下,來到芳一身邊,將她從座上扶起。

“我想告訴你,你沒有食言,你終是娶了我。”芳一字字句句直擊景秀心房。

景秀記憶流轉,多年前一個安靜的夜晚,景秀因公事不得不延遲了去袖城家提親,緊緊抓著她的手說他食言了,那言那語,如風在耳,不曾散去,麵前的芳一所說的細節,是隻屬於他與袖城的,沒有其他人知曉,之前與芳一講述往事的時候,這些都是不曾被提及的,可她講來卻如身親臨,半句不差。

“你是誰?”此話一出,景秀覺得自己是瘋了,是的,瘋了。

“以前,我也不知我究竟是誰,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醒了,你醒了嗎?”芳一淚水沁濕滿臉,卻是幸福的模樣,像是與景秀久別重縫一般。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神態,景秀怎能不識得?即便變了一張臉,他也一眼便認得出來。

“你是我的、、、、、、”袖城二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芳一快手擋住了嘴巴。

“不可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天命不可泄。”

景秀不再說話,一把將芳一摟在懷裏,緊緊擁著她,所有迷題一點即破,為何她的性情和他的袖城這般相似,為何對她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何,為何、、、、、、向來不信鬼神之說,可是此時,他對此深信不疑。

“我是在做夢嗎?以前我隻是懷疑,可是現在,卻又這麼真實,一定是夢,一定是夢!”景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生怕懷中的芳一不見,他驚喜,他不敢置信,他的袖城,回來了,原來早在芳一出現的那一天,就回來了,隻是他不知道,他更不知道這幾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袖城,終是失而複得了 。

“景秀,我回來了。”芳一頭埋在景秀懷中,終於泣不成聲。

景秀點頭,聲音哽咽:“我知道,我都知道。”

芳一身上的茉莉花香,從來都不曾散過,他隻恨,明白的太晚,隻要相愛,就會有奇跡發生,他終是看見了。

天氣晴好,微風雜帶著院中花朵香氣撲來,陽光從花架的縫隙中投下斑駁的光影,伴隨了若幹年的悔恨與傷痛終是可以結痂痊愈,不再複發。

愛情,細膩強大,穿梭光年無處不在,隻要你願意相信,它就會來,帶你去往任何地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