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塵之年終碧透(2 / 2)

景秀麵色平靜,越是這樣,便越覺得可怕。

景硯見他說完,便又與黃靜兒說道:“靜兒,將你的身世說一遍。”

黃靜兒點頭:“靜兒自小因為家鄉遭災,所以不得已與家人失散,後而被現今的婆家所收留,便一直到了今天,隨身帶著的,隻有那雙生玉一隻,從未離身。”

黃靜兒的雙生玉被景秀緊緊握在手中,景秀麵上沒有一絲靜情,可越是這樣,芳一便越擔心。

“你們都先出去吧,讓景秀在這裏靜一靜。”芳一給景硯使了個眼色,景硯自是明白,說罷帶著一幹人等出了門去,此下,屋內又隻剩下景秀與芳一二人。

芳一慢慢走至他身邊,將手輕輕搭在景秀肩上,這才發覺他的身體在顫抖。

景秀猛得站起,將芳一嚇了一跳。

“你去哪?”芳一忙問道。

“去處理該處理的事。”說罷,景秀氣衝衝的又走了出去。

不用問,這自是去尋了雪非。

景秀又同以往一樣一腳踹開雪非的房門。

雪非見怪不怪,望向景秀,冷笑一聲:“每次門一被踢開,我就知道是你來了,這次又是來興師問罪的?是你的愛妻紀芳一那邊又出了什麼亂子?”

景秀進門二話不說,尋了桌案與筆硯匆匆寫了幾字扔到雪非麵前。

雪非將寫滿字的紙拾起,隻見上麵兩個大字格外醒目刺眼,雪非忍不住念了出來:“休書。”

雪非冷笑:“嗬,終於等到這休書了,看來,祖母的遺言終是抵不過紀芳一的枕邊之風。”

“老祖母當初留話,說是不讓我休掉雙生玉的主人,而不是你。”景秀異常的平靜。

“你什麼意思?”

“我的雙生玉你也存了許久了,是時候還與我了。”

景秀此話落出,雪非一愣,卻已明了,這紙包不住火的這天,終於來了。

雪非不言不語,隻是暗中手指用力握了掌中休書。

“你現在已然喜歡紀芳一超過袖城了吧,對待袖城的時候,可沒有這般積極。”雪非顧左右而言他。

景秀氣急:“不要拿芳一說事,我想休了你,與芳一無關,如果當年我知你非我未婚妻,我根本不會娶你。”

“為什麼?你容得下紀芳一就是容不下我!我等了這麼多年,你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沒錯,雙生玉之事是我騙了你,可我全然是因為愛你才這樣做,你卻一直因為袖城之事而記恨我,我哪裏不如袖城?我哪裏不如紀芳一?”雪非大吼,絲毫不見心驚與心虛,反似所有之事都是理所當然。

景秀指了指門外道:“快些拿著你的東西滾出景府,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你非景家之人,不要留在這裏。”

見他如此絕情,雪非不顧一切衝上前去抓住景秀的衣襟用力撕扯:“你倒底是不是人?我這樣對你,你對絲毫情份都不留,你這般冷血,我雪非如今才看得清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為你做了這麼多,可是你卻這樣對我!”

景秀忍無可忍,厭惡的將她推到一邊說道:“如果我不留情麵,現在,你早已沒命呆在這裏!”

“我不會走的!我是你的妻子,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就算是你不想在看到我,那你便不看好了,我隻要能見得到你便罷了!”雪非流淚,如今的景秀對她這般狀態已然麻木。

“你若不走,那我隻能命人強行拉你出門,來人!”景秀叫道,隨即門外早已候好的三個小廝進了門來。

“將這個女人拉出景府。”景秀吩咐道。

小廝得令剛要上手,雪非便再一次衝到景秀麵前抓住景秀衣襟歇斯底裏的喊道:“你不能趕我走,我在景府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能離開!”

“如果不是你,袖城根本不會死。”景秀冷眼望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