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氣埋伏後園中(2 / 2)

“是遠房表妹,自小便發了瘋一樣的喜歡我哥,成天嚷著要嫁給他,本以為那隻是小女孩亂說的,沒成想隨著年紀增長,這事她不但沒有淡忘,還日益加重,一副非我哥不嫁的陳勢,因為她們家在當地也是大戶,所以提親的人也不少,可這大小姐愣是哪門親事都不同意,偏偏要等著我哥去提親,這回好了,實再等不到,便自己親自來了。”平日一向淡定的景硯此時在描述紫萌時倒真的是不淡定了,略顯慌張。

倒是袖靈略有些不屑:“倒是癡情的姑娘,隻是行為跋扈了,應當好好教訓才是。”

芳一隻覺得此下在景家的生活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比曾經在石塘的時候過得還要糾結。

事到臨頭,有的時候想老實本份的做人老天還真的未必給你機會,景秀幾日早出晚歸,芳一也見不得他的人,心情略顯低落了幾日,好在銅月的手是沒了什麼大礙,今晨又忽得聽了風聲說是景秀今日閑在府中,芳一這才來了興致,打算扯起銅月去後院賞花,甚至有些卑劣的思稱著若是能偶遇景秀也不錯。

可到了後園,則芳一所有的幻想皆破落成了煙灰,景秀沒見著,卻又見了那兩個形影不離的女人,紫萌還有雪非。

眼不見為淨,才拉著銅月要走,便又被有備而來的雪非叫住:“芳一妹妹,才來怎麼就急著走了?可是我二人在這裏礙了你的眼?”雪非明顯嘴裏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可是回頭一見她的表情又實則讓人覺得她不過是在開玩笑。

芳一無著,隻好答道:“姐姐說的哪裏話,我不過是來轉轉,出了門又覺得天氣涼了,所以又想回去。”

“天氣是照比前日涼了不少,一會兒到了中午就好多了,這園子裏的花期怕是也到末時了,若是再不看,怕是隻能等來年了。”雪非說罷,又熱情的過來,牽起芳一的手,便往她們方才坐著的亭子裏拉。

紫萌的依舊是那副高傲的姿態,芳一隻拿她當了空氣。

“你來得正好,我正巧有事要問你。”紫萌說話的神態像極了高高在上的女王。

“何事?”芳一麵無表懷的問道。

“我聽說,你是為了躲難這才與家人使了個計嫁到景府?”紫萌此話一出,芳一愣了一下,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雖然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之前也不是有意隱瞞,但著實沒有多嘴告訴別人,隻是怕節外生枝,此下倒是讓她知道了,芳一下意識的掃了眼一旁的雪非,她如同沒有聽見一般,若無其事的隻盯著不遠處的花兒看,她越是平靜則越是說明她亦是早已知道了此事,深門大院也好,市井小巷也罷,永遠都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家裏人也是真有辦法,說什麼為了不讓你入了火坑才嫁到了景家,甭管是真成親,還是為了避風頭,你們紀府的人算盤打得可是真響,不得不讓人佩服。”聽得這紫萌陰陽怪氣,芳一也毫不客氣:“你什麼意思?”

紫萌冷笑一聲:“嗬,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清楚?你那個爹也真是個人物,為了讓自己的女兒攀了高枝就想出這麼個主意,放在一般人手裏,還真幹不出這種事。”

“你究竟想說什麼?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故意要嫁到景府?”

“難道不是嗎?嫁給誰不是嫁為什麼非要嫁到景府?就算是你爹年輕時與景大人相識,那為何早些年不曾聯絡?現在景秀在京城任了大官,這才不遠萬裏隨便編了個理由就哭著喊著嫁了進來,也真夠可以。”紫萌在此胡說一氣,顛倒黑白,著實可氣又可恨,芳一本是黑著臉,可又突然轉換了一副平靜神情,微笑著說道:“照這麼說,紫萌小姐說的也算沒錯,隻怪我自己命太好,盤算什麼便成什麼,想嫁進景府就真的嫁了進來,總好過有些人,絞盡腦汁也入不了景府的大門,哭著喊著人家也硬是不娶。”

量是這紫萌再沒腦子,也聽得出芳一說的是她,這也是個點火就著的姑娘,聽了此話眼睛立馬瞪得圓大:“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紫萌姑娘說我一直盤算嫁到景府,姑娘你還真的是說對了,景秀年輕有為,英俊瀟灑,詩書滿腹,哪個姑娘不愛?我多年以前便在石塘城裏聽說過他的大名,從小便立誌將來要嫁與他那樣的男子,天可憐見,夢想成真。”芳一有的沒的亂說一通,此時這紫萌已是臉頰氣得通紅,雪非靜待戰爭暴發。

“你們紀家人果真都是賤種,我真好奇,我表哥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下賤的東西!”果然不出芳一所料,此下紫萌已是氣急敗壞,說出的話已然與她這大小姐的身份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