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剛才大人吩咐我們要伺候您沐浴。”
“我自己來就好,我習慣自己洗,你們先出去吧,謝謝。”袖城執意讓她們出去,幾個丫環也便不再執拗,福了福身,腳步輕快的這才出了門,確定屋內隻剩下自己之後,袖城這才鬆了口氣,摒住呼吸將衣服脫下,跳脫的鑽進浴桶中。
從來沒覺得洗澡是一件如此舒服的事,時間也差不多,隻聽門外有人叩門,小姑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袖姑娘,換洗的衣裳拿來了。”
袖城這才想起地上自己的髒衣,除了這身,自己身無長物,這袍義還為自己準備了換洗的衣服,自己都沒想到的事情,他居然想到了,心還算細。
“拿進來吧。”袖城應了門外的小丫頭,小丫頭推門而入,隔著屏風,袖城看到她小巧的身形走到桌前又將東西放下,這才又停在屏風前說道:“袖姑娘,可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了,謝謝你,先出去吧。”袖城說道,小姑娘這才又乖巧的走了出去。
眼見著水涼了些,袖城這才出了浴桶,換上新衣,還算合身,見這料子不一般,淺墨綠的顏色又正合自己心意,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收拾妥當,又見了浴桶中的髒水,自己都撇了撇嘴。
來到了前堂,袍義正悠閑的在那裏喝茶,見袖城出來,臉上又掛起了笑意,難得見她穿一次女裝,剛才集市上見到她時幾乎已看不出本來樣貌,此時她又恢複正常,也實算一美麗清雅女子,比那巾幗英氣又別有一番清麗。
袖城提了提氣,走到袍義麵前道:“剛才在集市上,真的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我怕是要讓他們給打傷了。”袖城牽動嘴角才覺得嘴角有些疼,下意識的用手去摸,才覺得有些微腫。
袍義本是笑著的,此時兩人麵對麵自是也發現了袖城臉上的異樣,拿開袖城的手,隻見嘴上紅腫了一塊,眼角也有淡淡淤青,笑容被微怒替換下來,忙吩咐道:“來人,將藥箱拿來。”
“我臉上有傷?”袖城這才意識到。
袍義拉她坐下,仔細端詳她的麵龐:“並不嚴重,隻是淤青,你可否覺得哪裏不舒服?用不用請大夫?”
袖城動了動道:“身上好像沒有,不必請大夫了,小傷而已。”
下人將藥箱拿來,袍義打開,拿了藥粉攤在紗布上,又伸到袖城嘴邊,袖城又是下意識的一躲:“我自己來。”
袍義輕輕打掉袖城要伸上來的手:“還是我來吧,你自己看不到。”
藥味刺激鼻腔,袖城突然很想打噴嚏,藥剛沫到傷口,袖城就疼的抽了一口氣,反而袍義溫柔的說道:“忍著點兒,一會就好了。”
“不必麻煩了,一會兒我回家再上點藥就可以了。”袖城如坐針氈,越發的不自然,她除了景秀以外,還沒跟哪個男子如此親密過,且他還不是別人,是袍義!
袍義隻是又笑了笑:“你這副樣子,回了袖府,你家人一定好奇,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將袖女將打成這樣,也許更好奇是誰武藝高超能將你打傷。”
袖城又想起剛集市那一出來,實再不敢回憶剛剛自己是怎樣的狼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兩天京城之內傳起關於你的風言風語,如同冬日狂風,席卷京城,你可是得罪了什麼人?”袍義上完了藥,將藥品如數歸於藥箱,整理好了又放到了一邊。
袖城關於此事閉口不談,因為這根本不是跟袍義可以說的事,她在被打的時候就已明了,此事非雪非不會動手,若是以前,她會首先懷疑是周氏那邊的人,可是如今,在她眼中,隻有一個人選,那便是雪非,妖孽之說起自景秀祖母,必是燃自雪非無疑。
見袖城沉默,袍義也不再多問,隻是淡淡的說道:“看樣子,是有人陷你於不義,謠言止於智者,如有需要,在下可幫你,事情解決也簡單,如同今天那樣辦就可以,誰敢再張貼畫像便抓起來。”
袖城忙擺手道:“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今天的事還不知道怎麼謝你呢,就像你說的,謠言止於智者,我是不是妖孽,用時間來證明就好,如果我的存在真的能讓京城出現禍事的話,那連我自己都會佩服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