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說月下老兒呀,你給我的這些桃花已經夠多的了。麻煩你不要如此慷慨地一朵接一朵地賜給我了吧?”慕容雲沛不由仰起頭,感慨地說了一句。待說完後,才有些後悔,連忙左右看了看,還好四下無人。不然可就有麻煩了。
其實慕容雲沛並非是有意想聽龍威儀母子對話的,而是她覺得今天晚上的確吃得太撐了。走入房間之後,便又走出來,打算在院子裏練練功,消消食。
可當運氣練功時,卻忽然聽到了“公主”兩個字,她這種功夫,有全身血氣貫通流暢的功效,也更有耳聰目明的功效。特別是剛開始真氣運行的時候,她的耳力就比尋常要敏銳上四五倍。當她確認這龍母口中所說的“公主”就是自己的時候,她便再也沉不住氣了。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了一次在狼族被算計的經曆,她不得不防。因為畢竟在院子裏聽得不很真切,於是就施展輕功飛了出去。果然見龍威儀那母子倆坐在涼亭裏正在提到自己。遂連忙在不遠處的一片樹叢中隱了身形,悄悄地聽他們倆的對話。
完完整整地聽完了這番話,慕容雲沛才知道。自己不僅有了犯桃花的麻煩,而且還可能麵臨著鶴族和鷹族的一場爭鬥。真不知道,原來這兩個部族之間的宿怨是如此深厚。
在那樹洞裏的時候,她原以為自己走出來,避免了兩族之間的一場衝突也就罷了,卻沒想到其實她這樣一來,反而會讓兩族之間的憤怨會更深。因為楚雲飛那個人,她是很了解的。他如此深情,而又如此地義氣,他怎麼能夠允許一個他喜歡的女子去為他擋風險呢?就算他們離開那裏的時候,很是友好和諧一團。可是從五年的比劍大賽中就可知,楚雲飛豈會相信龍威儀。他一定會認為自己是為了他而被迫被鷹族人擄走,待他的穴道解開的時候,或是他們鶴族人發現他的時候,他會不會立馬領兵前來討伐鷹族呢?
想到這裏,慕容雲沛的脊背上起了一層的冷汗。她猛然閉上眼睛,迫使自己的冷靜下來。她真的希望這一切隻是自己的猜測,可若是她的猜測果真應驗了呢?那她,豈不是真成了紅顏禍水了麼?當真是她不殺伯仁,可是伯仁卻為她而死呀!
“老天呀,你讓我穿越回去吧!”縱然現代的生活節奏多麼的匆忙,職業的壓力是多麼的巨大,人情又是多麼冷漠。那也好過她這麼每日因為朵朵的桃花引來的災禍而心驚肉跳呀!慕容雲沛隻覺得自己要被壓得崩潰了,忍不住朝天大喊了一聲。這句話的聲量估計肯定驚動了某些仆人了,但是她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
前世被男人期盼,今生又被男人們奉為女神般地追逐,無論是哪樣,都讓她覺得很累。難道她隻想要一份“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平凡感情就這麼難嗎?想到此處,慕容雲沛不禁淚流雨下。
“哎呀,公主這是怎麼了?”遠在小院十幾步之外在中道門值夜的兩個仆人不禁小聲地議論起來。
“噓——別說了,我想這公主八成是在說夢話吧。什麼穿越的,我可是聽不懂。”
“咱們要不要稟告夫人或是少主呀?”
“哎呀,我說你這麼多事兒幹嘛呢?咱們的職責就是守好這道門,不要讓公主出什麼意外就是了。你難道不知道言多語失的道理嗎?再說公主也隻是說夢話而已,你何必小題大做?”
“是,你說的是。”
按下慕容雲沛有些抓狂自不必提,與此同時,在那個樹洞中,楚雲飛的穴道也早就自行解開。
正如慕容雲沛所料的那樣,他此時此刻陷入了平生最大的恥辱之中。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武藝傍身;又是鶴族的少主,可卻任憑一個弱女子去為他抵擋危險。其結果就是,本該到他們鶴族去做客的美麗女子卻被鷹族擄走了。如此奇恥大辱,不雪恥不足以泄憤。
雖然穴道被解開了,他卻呆坐在原處,沒有絲毫挪動的意思。他並不是一個蠢人,他知道若是想搶回慕容雲沛,必須要做最為周密也是最為妥帖的安排。所以,他在想,在調動自己所有的神經去想。該如何去搶回慕容雲沛。
恰在這時,一群仙鶴又展示著優美的翅膀飛到了他的身邊。其實他們早就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