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怪我……怪我太唐突了,沒有跟你說清楚就拉著你急急往前走。”星兒重重地垂下頭,雖然慕容雲沛已經表示不在乎剛才的小衝突了,可他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的自責。
“嗨——你說那麼多對不住幹嘛呢?我們不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麼?朋友之間,何必要這麼多的計較呢?”慕容雲沛又大喇喇地笑了起來。她的眼底清澈一片,再也看不到絲毫的隱憂了。
“唔——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星兒緩緩地抬起頭,重複這幾個字,特意在朋友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他確實是逾越了,她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妃,甚至還險些成為皇妃;而他,隻是一個家破人亡被迫亡命他國的小人物。他和她之間能成為朋友也已經是個奇跡了,他又何必再奢望其他呢?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大。
他隻要能跟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到她想去的地方就足夠了。這一次也就權且當報答她當日的救命之恩吧!
如此想來,星兒也覺得釋然不少。於是淡然說道:“雲沛,我們該何去何從,你吩咐吧,我自沒有不從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他卓然天成的高貴優雅,這樣的氣質曾經是她最為喜歡和迷戀的,也是他與嶽明山、嶽明成同身為美男的獨到卓越之處,可如今,他就那麼把“吩咐”兩個字說出了口,於是他們已經建立起來的無間的距離就那麼硬生生地重新給拉遠了。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錦緞繡鞋的鞋尖,低聲在心底問自己:“慕容雲沛,你爭氣一點好不好?你到底要些什麼呢?你不屬於這個時代,不知什麼時候,你也許就會穿回去。不要再奢求什麼了。隻把這一世的經曆,當成一種另類的旅行吧!”
“嗬嗬,說什麼‘吩咐’兩個字呢?一談這兩個字,你我朋友之間豈非就疏遠了呢!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去了。你也不必太擔憂,剛才本姑娘的本事你也看見了。若沒有我的妙計和敏捷身手,你怎能這麼輕易地一招就將那怪物置於死地呢?所以我跟著你絕對不成為累贅,再說,我也實在不願回去了,那麼大的蝶翠軒,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不也同坐牢一樣了嗎?”慕容雲沛叉著腰,大咧咧地上說著。又恢複了她狂野瀟灑的本性。
“嗯。”星兒隻是順從地嗯了一聲,撿起地上的小山樣的背包背在了肩上。這一次,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再牽慕容雲沛的手。
慕容雲沛在原地默然了一會兒,也默默地跟了上來,並肩和他一起走著。
造化弄人,世事無常。慕容雲沛和星兒恐怕都怎麼也想不明白,方才兩個人明明還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為何這麼一會兒就行動陌路了。看來呀,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愛情都是一件讓人望塵莫及,無比奢望的東西。
就這樣默默地又走了一會兒,星兒忽然停住了腳步,緊張地傾聽起來。
慕容雲沛也學著他的樣子聽了起來,小時候因為身子弱,養父曾經給他找了一個師傅專門學習武術。剛開始學的時候,那師傅也是讓她練習聽力來著。在一片靜寂地樹林中,閉幕靜聽,聽那些鳥兒地振翅,聽那些花草樹木在風中輕輕地擺動。那種沉靜於自然,天人合一的感覺的確很令人心曠神怡。
雖然練了很多次,她並沒有練成師傅那樣雁過抓毛,飛花抓瓣,但卻也能從這種練功的方法中深深領略到武功的意境。大學畢業工作以後,她有時還經常用這種方法減壓。也別說,對於舒緩壓力還是有很大用處的。
可是這會兒,她靜聽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聽不出來。
“你在聽什麼?”慕容雲沛實在忍不住了輕聲問道。
“噓——”星兒沒有回答,隻把食指放在了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慕容雲沛隻好知趣地不再做聲,她知道自己此時一定不能妨礙星兒。他的武功深厚,聽力自然也是超出常人很多。自己若是再多說話,沒準真會壞事的。可是這看上去也就是個土磚造就的地道,怎麼會出了這麼多門道呢?這麼個小小的地兒,怎麼就出了那麼大的蝙蝠呢?
星兒擯心靜聽,他隱隱聽到了頭頂上傳來人聲嘈雜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