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北彈了一下她怔愣的小腦袋,眯起眼睛掃過她被濕衣服勾勒出的線條,在略微暈黃的燈光下似乎別有一番惑人的風情。
“不上去?”他唇角勾出一個邪魅的弧度。
顧南笙迷糊著……“啊?”
“我倒是不介意幫你換下這身濕衣服。”陸念北挑著眉,說得稀鬆平常。
顧南笙:……
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回瞪了他一眼,顧南笙一口灌下了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薑湯,臨了還砸了砸嘴巴,味道甜甜的啊。
“嗯!”她點點頭,“好喝!”
陸念北臉色一僵。這丫頭不知道她剛才笑眯眯舔唇的動作多麼的撩人麼……
他轉過頭,狀似漫不經心地拿起幾案上的財經報紙,回了聲:“嗯。”
顧南笙悄悄偏過頭看向那人,他似是專注於金融專版,刀刻般俊朗的側顏一動不動,無暇再理她。
她撇撇嘴,心裏腹誹著一句“工作狂”,轉過身上了樓。
一步、兩步……
最後一聲腳步消失,咯噔——關上房門。陸念北舒了一口氣,抬起深埋在報紙裏的眼睛,不自覺得圈出一個笑。
“先生,從搬到這裏,我還從沒見您這樣笑過呢。”吳媽欣喜地對著他念叨。
陸念北柔了柔眼,透著墨色的眸裏似乎也弱下了幾分疏離,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溫和。
“是嗎?”
吳媽笑著道:“可不就是麼!這位顧小姐一來,我看您的心情就不像往常,可好著呢!”
陸念北幽深如潭的眼睛微微垂著,不知在想些什麼,坐了好一會兒才動了動,看眼腕表上的時間,把手裏的東西放了下來,起身離開。
客廳裏,恢複沉靜。
半敞的窗子偶爾傳進淅淅瀝瀝下雨的聲音,風卷起乳白色的窗簾輕輕掀起茶幾上的幾頁紙張,為首的“財經日報”四個大字赫然倒印在報紙的最底端。
氤氳的浴室外。
如果說——
一個資深男人靠手和觸感能準確丈量一個女人的衣服尺碼該稱奇的話,那麼顧南笙絕對相信陸念北一定每天都在遠遠甩掉資深男人n條街的道路上夜以繼日、生生不息地努力著。
因為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來解釋顧念北隻是用看的,就能把她的衣服尺碼掌握得分毫不差——包括,內衣……
“這個變態!”已經換上合身衣物又對著鏡子自我欣賞的某人如是說……
吹幹濕漉漉的頭發,顧南笙拉開窗簾,窗欞被水珠敲打著,窗外徹底漆黑的天際,雨滴模糊。
“這樣的天氣……”她深凝起了眉,“怕是要等一會兒才能走了。”
趿著拖鞋,顧南笙腳步聲噠噠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