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淳於磬寒即將從我眼前消失的身影,我內心湧起的衝動叫我衝出了病房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抓著他的臂彎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
淳於磬寒片刻的靜默之後輕輕的剝落了我的手。
“你待我無情,不意味我也該對你無意。”
我垂下了頭道:“你應該恨我的。”
淳於磬寒苦笑的接口道:“一切還沒結束,是非對錯又怎麼會有結果呢,給。”
淳於磬寒說話間掏出了一本記事本,我怔怔的盯著他接過了記事本回想著他方才話中之意。
淳於磬寒見我眉頭緊鎖伸手欲要撫摸我的頭發但在半空中落了下來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很多事情並非你我看到的表象那般簡單,回去休息吧在這個吵雜的世界健康大概是最實在最值得投資的東西。”
淳於罄寒的話音剛落,前方跟著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談話聲,我們抬頭望去,隻見藍凡攔住了一位醫生與其攀談了起來。
“陳主任,冰雨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醒來。”
“藍董,你別著急,冰雨姑娘沒事,隻是太過疲勞加上車禍導致氣血不足所以才會遲遲不醒,讓她好好睡上一睡,明天一定會醒過來。”
藍凡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不過......”
陳主任突然的轉折再次讓藍凡緊張了起來。
“不過什麼?”
陳主任吞吞吐吐道:“也沒什麼,隻是......”
陳主任的這句話立刻引起了藍凡的惱怒。
“冰雨到底怎麼了?”
“其實真沒什麼,就是......”
藍凡臉色變得相當難看,陳主任頓時嚇得的住了嘴,但在藍凡的瞪視下終於說清了情況。
陳主任道:“就是冰雨姑娘有喜了。”
“有喜,什麼有喜?”藍凡先是一臉的茫然緊接著欣喜過望:“你是說冰雨懷孕了。”
“恩。”
天哪,冰雨竟然懷孕了,我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腹部,抬眼間目光對上了淳於罄寒憤怒且感傷的眼睛,他看著我就好像看著一個偷走了他的幸福的小偷,我側過了臉無顏相對,淳於罄寒默然的轉身走了。
“麻依。”
突然的叫喚聲將我從失意之中拉了出來,我抬頭看向藍凡。
藍凡走進我問道:“你怎麼站在這裏?”
“啊,我,”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四處望著,這時看到了前方領著醫生匆忙走來小夏,便道:“我看到小夏出去這麼久沒回來便出來看看。”
藍凡似信非信的應道:“哦。”
“剛才聽到你和醫生的對話,說是冰雨懷孕了是真的嗎?”我問道。
藍凡露出了少有的靦腆之色。
我目光失神的看著前方,意識似乎遊離於天外癡傻的說道:“腹中有個小生命到底是什麼感覺呢,當上別人的爸爸和媽媽又是怎樣的感覺呢?”
“大概是不知所措吧。”藍凡道。
“不知所措,原來是這種感覺。”
我喃喃自語的轉身步履蹣跚的走著,身後傳來了小夏的叫喚聲,我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小夏趕到了我的跟前想要拉住我,卻在與我對視的那一刻,他鬆開了手放棄了對我的窮追不舍,我的嘴角鹹鹹的,但是倒映在玻璃窗中的我卻是笑容滿麵。
小夏欲要跟隨著我,但被藍凡攔下,這一刻天旋地轉但我隻想一人承受,獨自品嚐著愧疚與自責這是我唯一能為我已經去了天國的孩子做的。
街上寒風淩冽,穿著單薄的我瑟瑟發抖,望著不再熱鬧的街巷,心中多了一層的荒涼,偶有的身影卻是一臉恐懼神色慌張,或是左顧右盼或是埋頭快走好似噩運隨時都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救命啊,有人搶劫啊。”
突然響起的呼救聲令我打了個機靈,我抬眼望去隻見方才步履匆匆的行人如今無不飛奔而行,然而卻是向著呼救聲相反的方向。
現實的情景是人心最真實的寫照,社會的動蕩帶來了人心的不安,人心的不安導致了人情的冷漠,世間萬物周始孰優孰劣孰對孰錯,大概背景不同對象不同所得的結論也不盡相同。
“有人搶劫啊,誰來幫幫我啊。”
焦急無力的求救聲令我心生悸動,我佇立的雙腳開始彷徨,我不知道自己該隨著人群逃離,還是在這緊要關頭獻上自己一絲的綿薄之力,正當我踟躕之時,一個拎著包不時回頭看著身後的男人倉皇的向我跑來,我下意識的推倒了依靠在牆上的一根竹竿,竹竿砸在了地上恰時男人經過被重重的絆倒在了地上,他手中的包被遠遠的拋了出去,沒再細想我一步衝了上去本能的扭動著男人的雙手束縛在他的背後,男人是試圖掙紮,但奈何方才一跤摔得不清,我順手抽出了他的褲腰帶牢牢的綁住了他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