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爍用眼神示意讓我知曉前方狼藉一片,看來在我們到來的不久前這裏還是擁堵雜亂一片。
“已經到了秦天家,不過看前麵的情形我們最好還是走過去,下車吧。”
秦天的家的門口前還停著一輛警車,隻是孤零零的停著配著晨光的清冷好不孤寂。
我和奚爍走至近處,隻見秦天獨自一人頭趴在雙手之上全身蜷縮著坐著在台階上。
“秦天。”
我輕聲呼喚著,但秦天沒有任何反應,一位警察從屋內走出,奚爍見是相熟之人便快步迎向他,二人於是並肩返回屋中並針對此事攀談了起來。
我在秦天身旁緩緩地坐了下來,我不曾打算追問他隻是覺得此刻他大概需要點慰藉吧,無需太多隻要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他的身旁無需聲音,隻要讓他覺得無助下的自己並非隻有一個人。
我微微的眨巴著眼睛對著初露的太陽淺淺的笑了。
“當槍聲響起之時,我就坐在這裏,那一刻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我衝到了門前一下一下的重重的錘著門,就好像我一直這樣錘下去就會有人為我開門似的,你知道我當時腦海裏記起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秦天癡傻的注視著我慘淡的笑了,他繼續道:“是你說的,你說我根本做不了主。”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再見一麵莫離有什麼意義,明天你就要和淳於純結婚,你希望一個愛著你卻得不到你的女人怎麼樣,你怎麼會這麼自私,既然你選擇了淳於純你就應該對淳於純負責而不是三心兩意的望著其他女人。”
“你明明知道淳於純根本不是我的選擇,你也知道我的選擇一直都隻是莫離。”
“那又怎樣,淳於純不是你的選擇難道你明天就不會和她結婚嗎,莫離是你的選擇又怎麼樣,在你的眼中隻有自己,你口口聲聲的說沒有莫離你會死,那麼你為什麼不去抗爭不去爭取,不管你說多少好聽的話,你都做不了主不是嗎?”
腦海中回想的當時的對話,我尷尬的垂下了頭,不知該如何回複。
“之前我覺得是因為你不了解我,因為我們兩家的事情誤解我,可是就在那一刻我信了,我真的什麼也做不了主,和淳於純的婚姻是我爸和淳於純兩人做的決定,教堂逃婚是因為你告訴我莫離懷孕了我覺得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反抗我爸的理由,哈,”秦天仰天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我是不是很懦弱,在你眼裏我應該是個笑話吧。”
我靜靜的坐著聽著秦天的傾訴沒有回應。
“我想這天底下大概沒有比我更無能的人了吧,不過咫尺之間卻阻止不了我爸的自殺,明明作為他的獨子接受他一生的恩顧,到頭來卻成了抽走他最後一棵救命稻草的不孝之人,如果我不是笑話大概沒有比這更好笑的吧。”
秦天說著說著真的掩麵笑了起來,笑的淒愴笑的悲涼,那一聲聲的笑聲像是一把磨得鋒利的銀針刺入我的背部,痛的我直冒冷汗。
“你說說看,連我爸都自殺了像我這種人是不是更應該自殺啊,我活著難道不是在汙染這個社會嗎?”
秦天的笑更加的肆虐,驚得路過之人倉皇逃離,雜亂的街道越顯蒼涼,冬季的冷越發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