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也承認了是嗎?”奚爍又道。
我不由的一愣,莫離一臉狐疑的問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我也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我回答著莫離。
車內再次陷入沉寂。
時間緩緩地流逝著,腳下土地也跟著一處換了一處,直到車子戛然停止,直到我們視野內被迫的填充著破敗雜亂肮髒的場麵,我們一同的蹙起了眉頭。
下了車,三人不由的都捏起了鼻子躲避著惡臭的侵襲。
“這,這簡直就是垃圾場,會有人住在這嗎?”
莫離抱怨著移動著腳步躲避著地上肮髒汙穢的東西。
“這應該就是人類最邊緣的地方了吧。”顧雨童輕聲的歎著氣。
偶有走過的人一臉怨怒躲避著我們,好似我們就是將他們推入如此境地的凶手。
“你是說妙米的孩子被賣到了這裏?”我狐疑的四處的望著。
怎麼可能呢,這裏的人大概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還會買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拖累自己呢?
奚爍露出憐憫的神情苦澀的笑了笑不作聲。
在奚爍的引領下,我們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踩到腳下不知名的生物,繞過了一條又一條陰暗潮濕的巷子,我原本惴惴不安的心變得更加的慌亂,莫離鄙夷憤懣的神情顯露無疑,卻在這時耳邊傳來低沉的哀怨的歌聲。
“我曾是夜下的明珠,星光熠熠,
暴露在白晝之下卻成了行屍走肉,
獻上我鮮血淋漓的愛情,
回應我的隻有我的誓言,
塗滿畫布的油墨像是跳舞的火焰,
而我便是置身於當中的領舞者,
明珠在火焰中散發著致命的光芒,
吞噬了你,吞咽了我”
我們跟隨著聲音來到了一處破落隨時會坍塌的土屋前,透過滿是縫隙的木門往裏看去,隻見一個滿頭銀發的人站立在右側的牆壁前揮動著手奮筆疾書。
“吞噬了你,吞咽了我,
吞噬了你,吞咽了我...”
老人變得異常的憤怒,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句歌詞揮動中的手更加的急促,好似胸內積壓著永遠都無法消逝的怨怒,唯有不停的畫著不停地唱著才能緩解心中的痛楚。
門“吱呀”一聲應聲而開,我和奚爍詫異的看著滿臉陰鬱的莫離,老人似乎對於突然的訪客毫無察覺,隻是筆道更加的有勁,歌唱中牙齒摩擦之聲更加的尖利。
“別琴芳。”
莫離驚異之聲令我不無詫異,而老人好似觸電一般停下了手,手中的木炭應聲掉落。
老人驚恐的幽怨的緩慢的轉頭看向我們,那動作好似定格中的一幀又一幀的畫麵。
“啊...”
老人驚叫的跳了起來眨眼間衝到了陰暗的牆角緊緊抓著破舊肮髒的衣角高高的舉著試圖擋住她的臉生怕我們看到。
看著老人驚恐的模樣,我被深深地震撼著,而莫離發出了冷漠的“哼”聲。
“她,她到底是誰,為什麼看到我們像見了鬼一樣?”我驚駭的問道。
“做賊心虛唄。”莫離道。
奚爍的目光被牆上那層層覆蓋的塗鴉吸引,仔細辨別我們才發現那上麵其實就寫了一句話,而這句話被老人不停地重複著寫著,好似禁錮她的咒語無法擺脫,這句話是:
火焰中跳舞的女孩是惡魔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