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關,教堂變得昏暗,“crying”也隨之戛然而止,突然的寂靜讓眾人來不及反應,所有的人四處搜尋著想搞懂都發生了什麼。而我的眼睛沒有防備的再次遇上澤武火熱的雙眸,我慌亂的回轉頭卻恰巧遇上花缺爺嘲諷的目光以及澤武母親善意的微笑。
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澤武,自從上次磬寒的求婚風波後,我便下定決心不再見澤武,對於他我是抱歉的,摩天輪上我對他說的話是真心的,可是我和罄寒間的羈絆隻是一句真心就可以被替代的,我突然覺得自己無比的可恥,到了此刻我都無法肯定我的心向何處。
一束燈光打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一處,隻見何冰扶著滿頭銀發的金料良步履艱難沉重的走向神台,一位年長的牧師向金料良伸出了手,金料良好似得到了神的牽引,推開了何冰獨自走向牧師。
牧師手持聖經麵向所有的人深情的說道:“感謝到來的家人朋友們,今天我們將在這裏作別一位本該有美好未來的年輕的生命,他是我們的朋友家人我們熱愛的人,今天他走了,我們將在耶穌基督我們的主的見證下為他送上最後的祝福,願他去往天堂的路上幸福安好,阿門。”
“阿門。”
“在我們當中有一位先生是沐雨的嚴師他的益友,他最為敬重崇拜的人,這位先生便是他的父親金料良先生,沐雨走了沒有人會比他的父親更為憂傷難過,現在讓金先生為沐雨獻上悼念詞吧。”牧師的說著將位置讓給了金料良。
金料良顫巍巍的站著不時的抹著眼中的淚水,而我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一臉的嘲諷的看著他,這個偽君子為了利益不惜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含冤枉死,現在的他不過是惺惺作態博得同情罷了。
“感謝所有來參加犬子葬禮的先生和女士們,犬子生前雖然放蕩頑劣了些,可是,他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孩子,我生病的時候他會守在我的病房寸步不離,我煩悶的時候他會陪我聊天講笑話為我解悶,我的生氣的時候他又會想盡辦法的逗我開心…”
金料良說著說著便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他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從小就不需要人操心,他媽媽生病走了的時候他不過是個8歲的小孩,我知道他非常傷心,他甚至常常會在夜裏哭昏過去,可是他在我麵前都沒有表現出來反倒來安慰我。”
“沐雨啊,你沒有錯,你一直都沒有錯,錯的人是爸爸,是爸爸啊,爸爸一直都說自己忙沒有時間陪你就連禮物也沒有送給你過,爸爸真的愧對你也愧對你媽媽。”金料良聲嘶力竭的哭喊著,過度的悲傷讓他險些摔倒,好在何冰及時上前扶住了他。
“今天,爸爸將送你一份你渴望已久的禮物。”金料良這句話剛說完,紅毯上方的燈光突然夢幻般的亮起。
眾人看到燈光灑落之處七彩花瓣由天而降翩然舞動,聽到唱詩班動人而嘹亮的歌聲頓時臉孔煞白,就連牧師此刻也一臉驚慌。
“結婚進行曲?”這一驚疑還未落下,教堂的大門突被推開,一位身著白色婚紗打扮清麗的女子站在了門口。
“她?”我和澤武異口同聲的說道,周遭之人更是一臉的錯然,淳於磬寒顯得一臉的不悅。
“怎麼回事?”教堂內此起彼伏的駭然之聲。
突然出現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我和澤武在遊樂園偶遇的丟棄自己小孩的女人,小健的媽媽。
她來這裏做什麼,還打扮成新娘的模樣,難道她認識金沐雨?對,她一定認識金沐雨,金料良用強行的手段約我見麵的時候我曾在他隱僻的居所見到小健,難道說小健是,怎麼會?
我的腦海思緒萬千,看著眼前穿著曳地長裙緩緩的走在紅毯上的女人,看著滿天飄落的花瓣以及不停變換著夢幻的燈光,眼前的畫麵本該是所有少女憧憬向往的未來,可是這一刻變得如此的詭異如此的令人驚懼,鮮紅的玫瑰映射在女人雪白的婚紗上就如一抹又一抹蕩開的血跡,“結婚進行曲”仍然嘹亮的演繹著,淚水卻掛滿了女人的臉頰。
“爸,究竟怎麼回事?”金沐霧的這一聲高呼才將眾人拉回了思緒,所有人交頭議論起來,現場不知何時混進的媒體人,更是高舉攝像機記錄著。
沒有得到回應的金沐霧再度問道:“爸,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啊,您,您現在是要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