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劍宗的青雲峰可謂是景色一絕,終年繚繞著似煙如霧的雲朵,偶爾一兩隻潔白的仙鶴扇動著優美的羽翅翩翩起舞,因著濃鬱的靈氣之故,各種鮮花靈草生長的鬱鬱蔥蔥,有開啟了靈智的獸類在此安家,一路走來安靜寧謐,可天諾的心裏一點也不輕鬆,她總覺得師尊好像生氣了的樣子。她沒闖禍沒撒謊沒給師尊丟人,應該、應該不管她的事吧?
白鳳歌沉著臉似是隨口問道:“你可有什麼要對為師講麼?”
天諾一個踉蹌,還真是她哎。將在太虛秘境中自己所作所為從頭到腳回想一遍,殺掉**宗弟子那一幕慢慢定格,無意識地將鬢邊垂下的長發卷了又卷,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偷偷看了師尊一眼,小聲道:“弟子、殺人了!”
“就這樣?”白鳳歌眸光淡淡,不辨喜怒。
天諾一愣,那還要怎樣?
白鳳歌看她沒有半絲悔改的樣子,神色一冷拂袖而走。
“師尊?”天諾一急,忙上前就要解釋,可她又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巴巴地拽著師尊的袖子,驀然想起剛出太虛穀那一幕,心裏一動,尋思:師尊莫不是怪我沒眼色擾了他的好事?忙壓下心底的怪異感,老老實實地認錯:“弟子知錯!”
“錯在哪兒?”還不算無藥可救,白鳳歌心下琢磨,是罰她抄一遍冰玉清心訣還是罰她抄兩篇踏雪尋梅劍譜?
天諾心下鬆了一口氣,一臉悔不當初:“弟子不該在師尊與鈴蘭仙子講話之時插嘴,弟子一定謹記在心,絕不再犯!”
白鳳歌深吸一口氣,看著那一張真心悔過的臉,手指顫顫:“去琅嬛閣將第一層藏書全部抄錄一遍,抄不完不準出琅嬛閣一步!”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青雲峰一聲慘叫“師尊饒命!…….”
傍晚清虛拎著特意烹飪的佳肴走上青雲峰時頗感驚異,往常早早等候在那裏的糯米團子竟然不見身影,睡過頭了?不應該啊,難道是白師祖獎勵了她好東西玩得樂不思蜀了?
直到用神識把青雲峰上上下下找了一遍都沒能發現那丫頭的一絲氣息,清虛覺得一定出了什麼事,隨手拉住一個正在修剪花木的弟子一問,半天沒回過神來,那丫頭被罰去抄一層樓的書?還不許用神識複製??吃飯隻能吃辟穀丹???
她到底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惹毛了她師尊?想到那丫頭無差別攻擊的闖禍能耐,清虛的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看了眼白鳳歌寢宮的方向不自覺後退了一步。近期還是去做門派任務比較好,想了想,一向刻薄不耐煩的嘴臉掛上了溫和如沐春風的笑意。
修剪花木的小弟子受寵若驚地抱著食盒不知所措,給白師祖送口信兒?去外荒出任務不能再送飯了?茫然撓撓頭,可是,他一個雜役弟子進不了師祖寢宮啊!再說他也不知道師祖寢宮在哪兒啊!
天諾可憐巴巴地看了眼看門老頭手中啃了一半的饅頭默默轉過頭繼續抄書,她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那味同嚼蠟的辟穀丹她決定在實在餓的受不了的時候再吃,不然她怕自己會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