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你說俺們這到底是挖個啥嘛?”粗糙漢子將手裏撅頭往地上一杵,喘著粗氣的問道,“這裏咋這多骷髏?看著怪滲人的。”
漢子說著指了指隧道裏岩石泥土間層層疊疊的人骨,許多已經有些石化,似乎年代極久。
“該問問,不該問的別瞎叨叨,你以為三兩金子就是這好得的?這地方怪邪乎的,還是快點找到人家要的東西,回村兒買上幾十畝地,咱也混個地主當當!”
“嗬嗬!對咧對咧,到時可得再討個鎮上的媳婦兒,聽說鎮上的姑娘那可是水靈著呢!上次俺進鎮裏看那小姑娘,那身段兒。”漢子一臉向往,接著又有點遺憾,“就是屁股小了點兒,不知道好不好生養。”
老許見他這樣子,一腳踹在他肥厚的屁股上:“快他娘的幹活兒!偷個勞什子懶?”
“嘿嘿。”
漢子挨了一腳,也不氣惱,嘿嘿一笑,似乎又想到拿到金子後的美日子,往手心啐了兩口唾沫,挖的更起勁了。
“挖著了挖著了!快來啊!”
隧道深處傳來一群漢子激動的歡呼聲,老許與那漢子也不遲疑,扛起撅頭,護著腦袋,向著聲音的來源處跑去。沒跑出幾步,就見一透著紅光的垂直而下的坑洞,看著痕跡,顯然剛挖開沒多久,有聲音隱隱約約從下邊傳來,兩人將手裏撅頭扔在一邊,用手撐著跳下坑洞,頓時感覺一股夾雜著硫磺氣息的熱氣撲麵而來,見著前邊影影幢幢,還有一句句驚呼聲,漢子忙不迭向前邊兒擠去。
“媽的,那個龜孫兒在擠。”
最前邊的一個小青年腳下一滑,差點向前摔去,忙退後開來,漢子墊腳往前一看,原來前麵是一條巨大的金紅之色的岩漿河流,陣陣硫磺氣息從其中傳來,那青年剛才腳下帶下一塊石子,掉落岩漿裏,沒泛起半點波瀾便化為了灰燼。
小青年一臉後怕,接著一臉憤怒的看著漢子的方向,擼著袖子。
“到底是哪個龜孫兒,差點要了老子的命!別要老子找著,不然,非得給他臉上開個醬油鋪不可!”
漢子聽見青年如此說,認得他是村裏有名的潑皮,平時也沒少跟他們打過交道,忙眼觀鼻,鼻觀口,躲進人堆裏。許久,見青年不甘的收回目光,舒了一口氣。
“誒,快看!”
耳邊傳來老許的聲音,不知是何時擠到的漢子身邊,指著岩漿河流對麵說道。
漢子定睛看去,隻見岩漿河流的對麵有個約摸十丈大小的寬大平台,平台中心盤膝坐著兩具瑩瑩發玉的骷髏,骷髏雙手平托,隻見四手間一個水晶球正緩緩懸浮在骷髏手上,一轉一轉間散發出醉人的紅光,煞是迷人。漢子不由得看的兩眼直愣,心道,這寶貝要是拿去鎮裏,怕不得換個最中心七進七出的大府邸了吧。
忽然漢子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耐煩的扭了扭身,眼睛仍死死盯著那寶貝。
“老許,別動我!”
又過了一會兒,漢子又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呼吸聲,漢子隻覺後背一陣發涼,看著眼前熾熱的岩漿流。
“見了鬼了!”漢子嘀咕一聲,轉過頭來,“老許。。。你。。。”
漢子轉過身,看到的卻不是老許那熟悉的臉,而是一張泛著慘綠的骷髏臉,骷髏頭上還殘留著幾縷灰白的頭發,臉上那黑黝黝的兩個空洞正直勾勾的看著漢子。
“媽呀!!!”
“嗯?”銀鈴兒有些疑惑的看著仍空空如也的營地,平日的這個時辰,那些莊稼漢子早就準備埋火造飯了,但今天確是一個沒見著,於是轉過臉,看著自顧自在大石旁修著指甲的公冶公冶戾。
“別這麼看著我,我要想殺他們,他們那兒能活到現在。”公冶戾說著吹了吹指甲上的汙垢,滿意的對著陽光欣賞了一下,“嘖嘖,真不錯!”
銀鈴兒收回目光,皺了皺眉,獨自走向營地不遠處掘出的隧道。看著黝黑的洞口,對著公冶戾說道:“可能是出了什麼變故,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