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最後，那些女生突然改變了原來的證詞，說一切都是黃小花安排的，段筱萌被洗清了嫌疑。某少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一般，一氣之下把她們以故意傷害罪送上了法庭。事情過去一個星期後，聖音班重新考試。
筆試很順利，而麵試卻是一個新的考驗。
“老師們好。”楚瑆推開門，走進測試房。
隔壁的測試房裏，夏銘默也同時進入。
“你好。這邊是一架鋼琴，請你在接下來的十分鍾內譜出一段曲子，最後的五分鍾用你寫出來的曲子彈奏。鋼琴上有一張紙和一支筆。請做好準備。麵試即將開始。”一位老師道。
楚瑆向鋼琴走過去，抬手輕輕撫摸著琴鍵，微微垂眸：“好的，請開始吧。”
“十分鍾倒計時，開始。”
倒計時的前幾秒，全場是一片靜寂。楚瑆抬手在鋼琴上按了幾個鍵，後來腦子裏一片空白直接單曲循環了《小星星》。隻會彈《小星星》真的是尷尬啊。
彈著彈著，腦海裏突然竄入了幾個畫麵。
是當初夏銘默和她在合彈《小星星》的畫麵，還有國慶時在他家一起演練迎新樂會歌曲的畫麵。
夏銘默……
唔！
是啊，可以寫幾句歌給他吧。
《小星星》到此為止，楚瑆把鋼琴上的所有鍵統統按過，然後再一個鍵一個鍵地找合適的音調。
那一邊的夏銘默抬頭忘了一下天花板，然後陷入沉思……
—
十分鍾到。楚瑆已經寫好了曲子和歌詞。夏銘默發呆發了十分鍾，被老師一點慌亂之中來了靈感。
一級生測試房。
楚瑆微微垂眸，側臉清麗，小手靈動，粉唇輕啟：“遇見你有種隱約的心動，但那不是愛的荷爾蒙。思念你有種隱約的情愫，但那不是愛的相思病。可惜，隻是可惜，那不是我的一生所愛、執生所想。若我們有可能，我願意以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一輩子。你是，年少的歡喜。”
你是年少的歡喜。
喜歡的少年是你。
二級生測試房。
“你的溫柔隻能給別人，你的微笑隻能對別人，而我隻找到你的生氣和狼狽。可在我眼裏那是上天所賜的，而你——是上天。是不是因為我是特別的，你才對我這樣。別說我們之間沒可能，因為我還是喜歡你。喜你為疾，藥石無醫。”
—
期末考結束，楚瑆當天下午買了年貨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渠縣。
後來夏銘默去找楚瑆卻空等了一早上。
“喂，楚瑆。”夏銘默站在出租房門口。
“嗯，夏銘默？”那頭，楚瑆有點詫異。
“你在哪？我在你家門口，等不到你。”
“夏少，我們的關係很熟嗎？你等我幹什麼？”
“唔……我姐她想你了。”抱歉了夏芷楠。夏銘默在心底給夏芷楠燒把香。
“阿嚏！”夏芷楠突然打了個噴嚏。
呐呐，夏大少爺又口是心非了！~楚瑆當然聽得出他的謊言，突然感到好笑。
“好吧，托我跟楠姐說一聲吧，我過年後一星期就回去了。”楚瑆一邊接電話一邊炒著菜，滋滋聲傳到了夏銘默耳裏。
“你在幹什麼？”
“炒菜啊。夏大少爺，拜托你看一下時間，都中午了。我們要吃飯啦！拜拜！”說完就掛了，不等那頭人反應過來。
夏銘默戀戀不舍地收起了手機。
雖然有點不甘，但是沒關係，知道她回來的日子就夠了。
隻可惜，他為她寫的歌。
喜你為疾，藥石無醫啊。
—
夏銘默打來的這通電話以後五天便是大年三十了。大年三十前夕，楚瑆都是處在忙碌的狀態，忙著準備過年用的東西，殺雞買肉，雖然家裏並不康裕，但過年嘛，總得有個過年樣才行，既然穿的滿足不了家裏人，至少吃的得豐富嘛！歐陽諳若也在三星期前回到渠縣了。團圓飯，兩家人打算像以往那樣，把桌子擺在家門口，兩家人一起吃團圓飯。今年，歐陽爸爸也從外地回來了。
除夕夜當晚。
楚家、歐陽家門口熱鬧非凡。
“楚丫頭，期末考考得怎麼樣啊？”歐陽爸爸在餐桌上問。
啊…期末考成績往往是學生黨們在寒假快樂之前的一個噩夢。
但是學霸們就不這麼覺得了。
楚瑆搖搖頭：“還不知道呢。得下學期到教室老師才會公布。”畢竟她報的是音係學區的，期末考也不會像第一學區那樣複雜，還有分科考。
“不會是考砸了不敢說吧？”歐陽爸爸半開玩笑道。
“誰考砸了呢？我們家楚丫頭怎麼可能會考砸？期中考她還得了全優呢！”楚母摟著楚瑆的肩膀，自豪地說。
“啊哈哈哈！是呢是呢，楚丫頭怎麼會考砸呢？是叔叔這嘴巴不靈光。”說著，歐陽爸爸話鋒一轉，對歐陽諳若說。“你看人家小瑆，哪像你？真是的，你爸你媽當初都很會讀書，怎麼到了你這兒就基因變異了！真是不爭氣！”歐陽爸爸對歐陽諳若的後背一拍。
歐陽諳若還在吃菜，被這麼一拍，嗆了一下：“咳！……咳咳咳！爸！您當初要真會讀怎現在淪落到打工的地步了呢？”
“那是你爺爺奶奶當時經濟不好，沒法供我上學，當時村政府也沒法資助我們上學。現在呢，你看看人家楚丫頭，家裏也是不好，但人家爭氣啊，全村人都資助著呢！”
歐陽諳若第一波反抗無效，丟給歐陽爸一個眼神：“吃飯少說話，小心噎著！會厭軟骨來不及蓋上，小心飯粒掉入氣管！哼，你女兒當初學的知識也還沒忘！哪像您，說好回來帶幾條龍蝦的，結果龍蝦落在了車站！幸好我沒遺傳您馬大哈的性格，真是基因變異！”
“臭丫頭！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呢？”歐陽爸反手就擰著歐陽諳若的耳朵，“交了男朋友談了半年了才告訴家裏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呢？！”
“哎疼疼疼！老爸鬆手！耳朵要被擰掉了！”
“好了好了，先吃飯先吃飯！”歐陽媽趕緊勸架，才平息了一場風暴。
“哈哈哈哈！歐陽叔叔你完全可以放心，諳若的男朋友我可是親眼測驗過的，人長得不錯，對諳若也挺好的。”楚瑆笑道。
逃過自家老爸魔爪的歐陽諳若一聽，立刻挺直腰板，一臉傲嬌：“哼哼哼！~”
“真的嗎？”歐陽爸爸半信半疑地對歐陽諳若看了幾秒，又話鋒一轉，問楚瑆：“對了小瑆，你上聖音都一個學期了吧，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應該是別人來喜歡我們家小瑆才是！小瑆，在學校感覺怎麼樣？你今年也19了，雖然還不適合出嫁，但也該談個戀愛什麼了……覺得學校裏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啊？有個好感也好啊。”楚母道。
楚瑆淡笑：“媽，您真舍得讓我給別人嗎？”
“哎，這什麼話嘛……你長大了，想留也留不住啦，媽得趕緊給你找一個愛你的、真正對你好的人，把你托付給他，我才能安心。”
“隻可惜，學校裏的人我們高攀不起。媽，我們和別人不是一路的，我也不想嫁那麼遠……現在，我隻想認真讀書，讓我們大家過上好生活，接你們到城裏生活。”楚瑆垂眸。
“要是沒有喜歡的人的話，嘛，歐陽叔就給你介紹一個吧。咱村村口的那個高家小子長得還算可以，還有人家當初也考上了小瑆當初的高中，可惜就是沒能考上大學……”歐陽爸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啊謝謝叔了，可是我不……”楚瑆汗，一句話未說完手機卻響了起來。
楚瑆站起來，對大家點點頭：“我去接個電話，你們接著吃飯吧。”說完便走到一邊去了。
“喂？”
“是我。你沒有把我的手機號設個備注嗎？”
“沒有。夏大少爺，現在是吃團圓飯的時候，您不乖乖地和家裏人吃飯跑來給我打電話幹什麼呢？”
“我現在就在吃團圓飯啊，隻是來問問你有沒有吃而已。”
“您覺得的呢？”
“哦，你應該沒在吃，不然，你也不會接我電話了。”
“你能吃我就不能吃嗎？！”
“……哦。”
情商真是低得連智商都沒辦法彌補了。
“那我現在能不能理解為你為了接我電話而放下了碗筷呢？”那頭人突然這樣說。
楚瑆噤聲。
“老弟這招撩得好！”那頭突然躁動。
“那當然，‘撩妹百招’不是白看的！~”
楚瑆在電話這邊懵逼臉：“等等等等！夏銘默你那邊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我未來的弟媳你好！我是夏銘默他姐！我告訴你你能成為我弟喜歡的人可是三生有幸啊！他從小到大，除了你，才隻喜歡過一個……”
“夏芷楠！你給我閉嘴！”
夏芷楠的話被夏銘默打斷了。
這頭楚瑆明顯愣了一下。
雖然夏芷楠沒有把話說完整，但是那最後的字楚瑆卻心知肚明。
夏銘默在喜歡她之前還喜歡過別人？
“不好意思，”那頭似乎已經安靜下來，夏銘默的話讓楚瑆回神，“我先處理一下這邊的事，一會兒再跟你聯係，等我電話。”
話音剛落，夏銘默就掛了電話。
楚瑆收起手機，回到餐桌上。
歐陽爸看到楚瑆回來又憨憨一笑，打起了她的趣：“哎小瑆，剛剛是你男朋友打來的電話嗎？”
剛坐下的楚瑆愣了一下，爾後苦笑：“不是呢，是……一個朋友。”
“啊，那沒事，在新學校交到好朋友也是好事。”歐陽爸笑道。
“嗯……”
團圓飯結束，楚瑆還未等到夏銘默的電話，也沒辦法再等了，洗完澡以後便開始準備一會兒置天地桌要用的東西。
楚瑆在回渠縣之前特地去買了一副新的對聯，在回到家第二天開始了大掃除。大掃除結束以後便把新對聯貼了上去。換了新對聯，把房屋裏裏外外打掃了個遍，整個楚家看上去整潔喜慶了許多。
站在家門口，兩家人老老少少都在準備著東西。忙裏忙外，很快就到了今夜的尾聲。
距離零點還有幾分鍾。
夏家裏，夏銘默坐著鋼琴前，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數字一分一分地變大，然後開始倒計時。
一會兒，他要做第一個跟她說春節快樂，新年快樂的人！他還要把那首歌彈給她聽，還要再表白一次……
然而——
春節年初來乍到，夏銘默第一秒鍾就給她打去電話。
“鈴鈴鈴鈴鈴鈴……”手機在被子上響著，楚瑆在門口放鞭炮，各家的鞭炮還有煙花在天空炸響的聲音覆蓋了手機的鈴聲。
夏銘默看著屏幕上一直亮著的幾個字，眉頭緊鎖……
沒……沒接嗎？……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youdialtelephoneisonthephone……”耳邊響起好聽的官方女聲。韓方羽略有些失望的放下手機。
祭祀半小時多後才結束，楚瑆忙了一晚上，匆匆洗了把臉，便打算睡覺了。來到床邊，發現手機屏幕是亮著的。
“咦？方羽……？夏銘默？”楚瑆拉著屏幕，看到了幾通未接電話。
楚瑆先給韓方羽回過去，等了幾秒電話才通了：“喂，羽？有什麼事嗎？”
“沒有，隻是想跟你說聲春節快樂。打擾到你了嗎？”少年溫柔的言語在耳畔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