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韓希茗來敲門，剛抬起手，門從裏麵開開，溫璃已經洗漱穿戴好。
“小璃。”
韓希茗像是全然忘了昨晚的事，對待她仍舊一如往常。
他手裏端著托盤，是給她準備的早點。
“進去吃吧。”
溫璃舔了舔唇縫，沒有說什麼。
韓希茗徑直進去，把托盤放在餐桌上。朝溫璃招手，“借了這兒的廚房，我做的，都是你喜歡的。”
溫璃過去坐下，不發一言，拿起餐具。星星丟了，她實在沒心情吃東西，可是，她不吃，肚子裏這個卻是要吃的。
看她吃的香甜，韓希茗稍稍鬆了口氣。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左右不過這兩天。”
溫璃道，“杜仲就有動靜了。”
“嗯。”韓希茗點點頭。
本就是兩個極為聰明的人，到了這會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杜仲一直在等的，怕就是星星。
溫璃抬起頭來，“這不是二十年前，杜仲隻怕，早有異心。”
“嗯。”
韓希茗道，“杜仲這些年躲躲藏藏，過得並不好。”
這樣的日子過了二十年，人會變很正常。畢竟，四季都過了多少個輪回。
“隻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又是敵是友。”
藏了二十年的老狐狸，豈能讓人輕易看穿？
隻是，眼下各方勢力博弈，誰都不能放棄，也不會放棄。
兩人早上的這番談話過後，晚間，杜仲便傳來了消息，晚間出發。
出發的隊伍，不可謂不壯大。
溫璃出了門，韓希茗依舊在門口等著她。
他這樣，她已經習慣了。
“晚上涼。”韓希茗早有準備，手裏拿著件披肩，披在了溫璃身上。
溫璃沒推辭，隻是看了看他，一番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韓希茗帶了點笑意，是苦澀的笑。
“要說嗎？”溫璃緊了緊披肩，“鑒於你對我挺照顧，其實，我不太願意和你吵架。”
“沒事。”韓希茗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好。”
溫璃倒也沒有堅持，抬頭看著他。
“我想你以前，一定沒有這樣照顧我。現在，是在補償，對嗎？”
聞言，韓希茗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嗬。
溫璃輕笑一聲，舉步往前走。
“小璃……”
韓希茗伸手，拽了她一把。
“放開！”
溫璃胳膊一揮，韓希茗怔住了。他以為她哭了，但是並沒有，臉上是幹的。但有時，不哭比哭更傷心。
哭出來是一種最直接的發泄情緒的方式，如果哭不出無法發泄，那勢必更難受。
但小璃，是不輕易哭的。
這些日子一來，她不快樂，他都知道。
“聽我說兩句。”
韓希茗並沒有鬆手，心尖上抽著疼。“是，我以前是沒有這樣照顧你，但是，我不是補償你，我有什麼資格補償你？我說過，我是在改。”
說完這些，才鬆開了手。
……
外麵，天色已黑。路燈已經亮起，各種漂亮的燈光也全都打開。
路邊，停著一排車。
相互之間，並不需要再刻意打招呼，各自上了車。
溫璃拿起手機，“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