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勝站直了身子，“你走吧！”
“……”小璃不敢相信，“你這樣就放我走？”
龍勝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知道你還會來找我的，我會在這裏待一陣子……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需要我！怎麼找我，你是胭脂鱈，相信不需要我說明吧？”
他揚起手，車鑰匙在指尖晃動。
小璃一把奪過，快速奪門而出。
“哼……”龍勝看著她的背影輕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
小璃回去，著實耽擱了點時間。
她的直屬上司，現在是杭安之，回去之後自然是要向他報到。
“嗯。”杭安之看了看她，語氣淡淡的，“臉色不太好……晚上要參加宴會，吃得消嗎？”
小璃垂下的手攥緊，沒有回答。
杭安之想了想，“沒有問題就去吧！可以讓大家多熟悉你……可以不用喝酒，多吃點東西，你這麼聰明，應該不用我教。”
“……是。”小璃點點頭，“那屬下先去準備了。”
“好。”
杭安之微蹙了眉，暗自思忖著……溫璃出去這麼長時間，她在帝都無親無故，能夠做什麼去？希茗眼下又不在國內……
晚宴是內部的，半工作性質，小璃的確能夠應付。
不過，杭安之今天喝的有點多。
阮丹寧沒有出席，隻在下午來過一趟，把杭安之的藥交給了小璃。是以現在，小璃必須擔負起照顧杭安之的責任。
杭安之靠著沙發坐著，單手支著額頭。
小璃倒了水過去，把藥也拿了來，“這是夫人吩咐您吃的藥。”
“嗯。”杭安之點點頭，接過。
小璃不由歎道，“您和夫人，這麼多年了還和新婚一樣，真好。”
“嗬嗬。”杭安之笑了，因為喝了酒話也多了起來，“新婚？你知道我們新婚什麼樣？她性子比較強……不對，確切的說是火爆！現在是越來越溫柔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了，從有了孩子以後……”
小璃也跟著笑，“是，都說女人做了母親才會完整。”
“哎。”提起妻子，杭安之和平時不太一樣，整個人溫暖不少，“要不是她身體不好，我們可能不止兩個孩子。”
孩子……小璃神色微變，試探著問到，“總理，您和夫人似乎更疼愛寧黛，因為是女兒的緣故嗎？”
杭安之想了想，“是，但也不全是……寧黛從出生起就不太順，身體不好，差點沒活過來……”
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
“我跟你說這些什麼？酒喝多了，話也多了。”
小璃一驚，她還想聽下去。“不，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您知道的，我和寧黛感情很好。”
杭安之想起女兒特意為她求情，點了點頭。
“那倒是。其實也沒有什麼……當時挺危險，不過幸好我當時爭取到了醫療資源，寧黛在NICU住了一陣子，是和我太太一起出院的，現在看起來……很健康、活潑，對不對？”
酒意散去了些，杭安之站了起來，“回去吧！”
“……呃，是。”
小璃跟在他身後，想著他的話。看來，資料上都是事實。
阮丹寧身體不好，生下的女兒一度因為高危病重進入NICU……而杭安之所謂的醫療資源，就是一份相當稀罕的neural stem cell。這個東西，可以拯救昏迷的腦部患者……也就是通俗所說的植物人。
當年，有個患者，全家就等著這個希望。
可是，杭安之一句話，就輕輕鬆鬆讓他們的希望破滅了……
小璃閉了閉眼，眼角都是濕的。
為什麼要讓她知道呢？如果不知道，她永遠不會有這種左右為難的感覺。
杭安之一家都是好人，寧黛更是她的知己……可是，再多的情分，都擋不住現實的殘酷。
看著前麵杭安之的背影，小璃突然問道，“總理先生，您……是個好人嗎？”
“嗯？”杭安之微微側過身子，頓了頓，“怎麼會這麼問？”
他蹙眉，還是回答了，“當然不是。”
這四個字，落在小璃心上，坑坑窪窪……
杭安之笑笑，“或者說，應該相對於誰而言……孩子，你也一樣。要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壞人……好比你，胭脂鱈對帝國是個威脅，可是如果是希茗的妻子，那又不一樣了。”
小璃沉默著，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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