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很明顯是要他晚上回家吃晚飯呢!
到底是女孩子暖心……
想到這裏,韓承毅不免又想起了早早。早早走了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趕在聖誕回來?他平生的遺憾,就是女兒太少。所以隻一個早早,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她麵前。
寧黛成了韓家長媳,但同時也是他們的孩子,和早早一樣的乖巧、聽話,還會撒嬌。
杭寧黛這一招,走對了。
“好好,小姑父開完會就回去,和希朗一起回去啊!”
“嗯,小姑父不要太累啊!寧黛從國醫那裏拿了上好的安神茶來,晚上沏給您喝。”
“好……好。”
韓承毅握著手機一個勁的點頭,笑意不減。
會議桌上,韓希朗心不在焉的總往父親那邊瞟。哎呀……什麼都聽不到,真是急人!寧黛究竟對父親說了什麼?為什麼他一直笑?父親真是,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把電話給他嗎?
到了這個時候,韓希朗總算體會到,小時候他和小寶每次纏著母親時……父親的怨恨和嫉妒從哪裏來的了!
好容易結束會議,司馬昱翻開行程,“先生、大少爺,晚上……”
“回長夏。”
不等他說完,韓承毅已經做了決定,“今晚哪裏都不去,直接回家。”
“可是。”司馬昱皺眉,“要不,大少爺還是去一下吧!”
“不用,他跟我一起回去,你……司馬你去一趟就好了,你可以代表我們。”
韓承毅這樣說,司馬也不能再反駁了。
“是。”
從大會議室出來,父子倆直接乘電梯下去了。孫楚楚守在總裁室外麵,卻根本等不到韓希朗。
等到他們趕回長夏時,杭寧黛卻不在。
韓承毅是沒什麼,但是韓希朗卻急了。
“媽,寧黛呢?不是說她在嗎?”
“哎呀,你這孩子!”樂雪薇真是要嫌棄死兒子了,“急什麼?寧黛說有點事,很快就回來。是你們回來的太早了,寧黛一會兒就回來。”
“噢。”韓希朗不自在的低下頭,他的反應好像是太過了。
杭寧黛去了哪裏,自然是韓希朗安置孫楚楚姐弟的私宅。
她是不喜歡孫楚楚,但是……心智不全、智力底下的孫健康卻是無辜的。
摁了門鈴進去,下人們見到她都有點緊張,畢竟在大家心裏都把這當成了韓希朗的‘小公館’,正室來了,怎麼叫人不發怵?
杭寧黛搖頭笑笑,並不解釋。
“健康呢?”她頭一偏,問著看護。
“他,他在樓上房裏。”看護緊張的指指樓上,“睡著了,還沒醒。”
“嗯。”杭寧黛點點頭,舉步上樓,“帶路。”
“呃……是。”
推開孫健康的房門,裏麵很安靜,孫健康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床上,兩隻胳膊還放在腦袋兩側。
“……”杭寧黛無聲輕笑。是姐姐太精明了,弟弟才會這樣單純嗎?老天爺對健康真是不公平。
她在床沿坐下,從手袋裏取出一隻盒子放到孫健康枕頭邊,盒子是小葉紫檀的,裏麵的口琴,是她答應給健康的禮物。
“哎……”
杭寧黛輕歎著,感慨健康身世、命運的悲戚。
“走吧!我們出去。”
她站起身,正準備要出去。
樓下卻突然騷動起來,伴隨著孫楚楚尖利的嗓音衝過來。
“人呢?她還敢來這裏?杭寧黛,你給我滾出來!”
杭寧黛聽了,秀眉緊蹙。人還沒出去,孫楚楚已經闖了進來。
一個泰然自若、宛若幽蘭,另一個就劍拔弩張、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
“杭寧黛,是你!都是你搞的鬼!”孫楚楚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全部發泄出來,“我沒有見到希朗,也是你的手段!”
“手段?”杭寧黛重複著,揚聲輕笑,“比起你對我用過的,我這點算什麼?”
“杭寧黛,你要不要臉?”孫楚楚眼底紅了,“你這樣欺負我,希朗知道了,你以為他會置之不理嗎?”
聽了她這樣的質問,杭寧黛並不激動,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你……說話啊!”孫楚楚尖叫起來,是歇斯底裏前的征兆。
杭寧黛搖搖頭,語調依舊平緩,“孫楚楚,我們杭家是欠你,但有一樣絕對沒有欠你!”
“……”孫楚楚怔住,不明所以。
“哼。”杭寧黛搖搖頭,輕歎,“欠你的財富、地位,都容易補償。可是,孫楚楚,你的臉呢?你丟到哪裏去了?你父母都曾是帝都上流人士,他們要是知道你變成這樣,不會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