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哄睡著,付海怡悄聲走了出去,默默的自後抱住梁雋邦。
梁雋邦一怔,斂眉低聲說到,“你這是幹什麼?”
“雋邦,不走不行嗎?”付海怡哀怨的祈求著他,“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不行嗎?這半年來,我們不是生活的很好嗎?雋邦,你給我個機會,也給自己個機會,行嗎?”
梁雋邦垂下眼瞼,伸手拉開付海怡。
“海怡,那半年是因為身在異國,而你有孕在身,既然我們現在回到了帝都,我們再住在一起就不合適了……”梁雋邦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談,拍了拍手,拿了外套站起來。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有事你再給我電話。”
“雋邦!”
付海怡追出去,也沒有能攔住梁雋邦,鐵門在她眼前合上,割斷了她的念想。她默默握緊雙手,多年的感情,不及他和韓希瑤幾個月的相識?要她如何甘心?
從小區出來,梁雋邦接到了蔣處的電話。
“喂,哪兒見麵?甜品店?好,我馬上到。”
掛上電話,梁雋邦不由笑了。這個蔣處,想是上了年紀要退休了,接頭居然選在甜品店這樣的地方。搖搖頭,上了車,開往和蔣處約定的地點。
甜品店裏,雷耀輝扶著早早坐下。
“早早,你乖乖坐在這裏等著我,我去買你最喜歡的芝麻糊,杏仁茶也有噢!”
“嗯!”早早高興的點著頭。
雷耀輝揉揉她的腦袋,再三囑咐她,“別亂走啊!我很快的。”
早早點頭答應了,可是坐了沒多久就覺得肚子有點漲,想去洗手間。抬頭看看站在櫃台前排隊的雷耀輝,早早有些猶豫。
她知道自己病了一場,說話、做事都不太利索,因為記憶的缺失,同時也讓讓她忘卻了一部分語言和行動方麵的記憶,雖然心裏清楚,但往往表達不出來,做什麼事也慢半拍。
這也是家裏人時刻要找人陪著她的原因。
眼看著雷耀輝排在隊伍最後,早早還是站了起來,她想著隻是去個洗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但正是高峰時期,洗手間門口人也很多。早早小心翼翼的站在後麵排隊,並不敢大意。
後麵突然有人撞過來,早早不防朝著前麵撲了過去,“啊……”她驚呼著,將前麵的人撲倒在地。
“幹什麼呢?沒張眼睛啊?”被早早壓住的人惱怒的破口大罵,使勁推搡著她,“快起開!撞就撞了,怎麼還壓著不起來了?真是……”
早早手忙腳亂的想要起來,越是慌越是亂,她張著嘴想要道歉,可是一著急,什麼都說不出來。
另一邊門,男士洗手間裏,梁雋邦正從裏麵出來,抬手看看腕表,蔣處遲到了,半個鍾頭都不止了。他剛跨出門口,便看到門口一陣騷亂。
“下次小心點!幹什麼呢?不會說話啊?”
一個肥胖的女人,正對著身前一個纖瘦的女孩子指手畫腳、頤指氣使。梁雋邦隻瞟了一眼,便覺得那個身影非常熟悉,和腦海裏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完美的貼合上了!
是早早嗎?可是,早早怎麼會在這裏?還被人指責?
梁雋邦心生疑惑,撥開人群走過去。
早早捋了捋發絲,終於說出口,“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哎,你看,我新買的裙子,都被你弄髒了!”胖女人還不依不饒。
梁雋邦站在人群最前麵,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是早早,真的是早早!她的馬尾放了下來,長發鋪散在肩頭,清水芙蓉一般清純靚麗,臉上的嬰兒肥還沒有褪去,依舊稚氣可愛。
隻是,神情卻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說吧!怎麼辦?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
“我……”早早在腦子裏努力組織著語言,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賠償?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
“你說話啊?”胖女人不耐煩了。
“這些夠了嗎?”
梁雋邦走上前,手裏捏著幾張大鈔遞給胖女人,“不隻是幹洗費,買你身上的衣服好幾套也夠了……拿了錢趕緊滾!”什麼庸俗的女人,也敢這樣欺負早早?
“夠,夠了!”胖女人接過錢,喜笑顏開的沒入了人群。
梁雋邦回頭看向早早,早早一臉緊張的盯著他,身子在輕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