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雋邦凝望著她,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韓希瑤被他深邃而灼熱的目光看的很不好意思,極不自然的別開視線,“那個我……我是說假如。”
“嗯。”梁雋邦點點頭,“當然是假如,像你這種大小姐,我可招惹不起、也不想冒險,挨打這種事,一次就夠了,你走吧!記得把我的話帶給焦嬌。”
韓希瑤低著頭,還不肯走,她猶猶豫豫的張開嘴,“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想問什麼?”梁雋邦靠在沙發上,已經猜到了她想問的問題,“如果你是想問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覺得這個問題太無聊了,我懶得回答。”
他站了起來,一指大門,“我先上樓了,你自己走吧!我就不跟你說再見了,我想我們以後也沒有什麼機會再見。”
看著梁雋邦上了樓,韓希瑤肩膀垮了下去,好容易來一趟,結果隻見了這麼短的時間。小哥哥看上去不太高興,失戀了也難怪,隻可惜她沒用,什麼忙也幫不上。
韓希瑤站起來,悻悻的出了玄關。
樓上主臥裏,梁雋邦站在窗邊,拉開窗簾一角,手上拿著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的開合,藍色的火焰一簇簇的跳動,火光映照在他眼底。
……韓希瑤,早早,不著急,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我們慢慢來……
幾天後,韓希瑤又接到了焦嬌家的電話,不過這一次,不是焦嬌打來的,而是焦嬌的父母打來的。說是焦嬌現在在醫院,知道她是焦嬌最好的朋友,拜托她去看看焦嬌。
韓希瑤嚇了一大跳,匆忙趕到到了醫院。
病房裏,焦嬌虛弱躺在上麵,臉色蒼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憔悴的很。
“嬌嬌,你怎麼了啊?怎麼弄成這樣?”韓希瑤坐在床邊,握住焦嬌的手,看著朋友弄成這樣,她很不好受。
“希瑤,我好難過……不能跟雋邦在一起,我還不如死了算了!”焦嬌一張嘴就開始哭,本來就很虛弱了,這麼一來,又是咳又是喘,佝僂成一團,好不可憐。
“嬌嬌……”韓希瑤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朋友,家裏人不同意,而且梁雋邦本身也放棄了,焦嬌還有什麼希望?看朋友這樣難過,她站了起來,“你等著,我去叫他來見你!”
“不要!”焦嬌伸手拉住韓希瑤,搖搖頭,“不要去!我家裏人要是知道他來,會為難他的……我不怪他放手,是我家裏人太過分了。”
焦嬌哭的可憐,韓希瑤隻好作罷,在病房裏陪了她好一會兒。
從病房出來,不經意間,似乎看到了梁雋邦的身影。韓希瑤渾身一震,朝著那一抹高大的身影跑過去。“梁雋邦、梁雋邦!我看到你了,你站住!”
梁雋邦見躲避不過,隻好走了出來,在韓希瑤麵前站定,淡淡笑著,“眼神真好,這樣也被看見。”
“哈啊……”韓希瑤大口喘著氣,“你來了?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嬌嬌她……她很難過,她很想見你!”
“嘁!”梁雋邦勾唇輕笑,眼角一挑,“見了能怎麼樣?我現在多見她一麵,隻會讓她多一分難過……還是不見的好。”
韓希瑤搖著頭,不能理解,“既然這樣,你來這裏幹什麼?你不就是想見她嗎?其實,你也放不下是不是?”
“……”梁雋邦微怔,眼神有絲難掩的落寞,“你說呢?我又不是冷血動物……我來這裏,知道她沒事,就放心了。別的,我不想做、不能做,為了焦嬌好,我以後還是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的好。”
韓希瑤仰望著他,看著他的側臉,心上一陣揪痛,小哥哥這樣子,看著好可憐。
看她這副樣子,梁雋邦不由失笑,“嗬嗬……幹嘛這種表情?同情我?這就不用了吧?你要是真同情我,就多陪陪焦嬌吧!她是女孩子,承受力低……我走了。”
梁雋邦轉過身,往醫院外走。沒走兩步,突然腳下一軟,險些要跌倒。
“梁雋邦!”韓希瑤大驚,匆忙衝上去扶住他,急的臉色都變了,“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你別嚇唬我!”
梁雋邦臉色蒼白,兩鬢上流下虛汗來,艱難的開口,“我想,我需要看醫生,你……有時間嗎?”
“有!”韓希瑤搭住他的胳膊,努力撐著他,“我陪你看醫生,現在就去看醫生,走!”
“謝謝你。”
梁雋邦低頭看著韓希瑤,早早長大了,卻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沒有心機、對人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