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命中的邂逅
最後就差更衣了，月娥和紫英看到舞衣都禁不住尖叫：“姐姐，這衣服哪能穿出去見人呢？”
鄉遙也忍不住蹙眉：“姐姐，這衣服真是有傷風雅。”
清秋好笑，卻不多語。
姑娘們嘰嘰喳喳，終是扭扭捏捏地換上了舞裙。鵝黃色的紗裙，左肩上細細地纏著一根絹帶，另一隻裸露在外，胸前開得極低，恰好露出半塊玄青色錦緞抹胸。一時間，將姑娘們襯得楊柳細腰，楚楚動人。
“阿姊！”壬羽薰話音未落，姑娘們便慌亂地扯下披風遮體，滿臉羞紅的望著他，待仔細看清了他的行頭，臉便又紅了一層。
壬羽薰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裏，外罩一件玄青色紗織衫，整整齊齊地梳了個冠，俊美的臉龐上多了幾分儒雅之氣，鄉遙看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隻是嘴角的弧度越彎越大，側頭對姑娘們說道：“我阿弟俊吧？”
姑娘們笑的花枝亂顫。
“阿姊！”壬羽薰抿著嘴：“你怎麼穿這麼少？”說著伸手向月娥討了件披風把她困得嚴嚴實實。
“瞧瞧，阿薰多孝順。”清秋笑侃：“姑娘們抓緊啊。”
壬羽薰聞言不語，把鄉遙拉出門外：“一會別緊張，若是當真慌了手腳，一定要仔細聽我的琴音。”
想要點點頭，伸手握住他：“你也別緊張。”
“我才不會緊張。”壬羽薰不屑。
鄉遙看他那股子倔強勁又上來了，習慣性地想去拍拍他的頭，可是手伸出來才發現隻能勉強夠到他的眉角，這才尷尬的收了手。
壬羽薰察覺到她的變化不由得揚起了嘴角，本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一低頭隻見鄉遙一雙美眸正露出些許惆悵地望著自己，他不由愣住。他隻覺得胸口悶得慌，大概是忘了呼吸。稍晃過神才拍她的頭：“想什麼呢？”
鄉遙慘叫：“別打散我的發髻！”她伸手護住她的發夾：“真是的！你一長大，就不好玩了！”
壬羽薰決定不和他胡攪蠻纏，說了聲：“我走了。”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下一個節目就輪到他們了，鄉遙在後台緊張地跺腳，清秋在對麵的後台準備，月娥和露珠給他們加油打氣。
鄉遙往簾子縫隙裏望了一眼，發現壬羽薰已經在另一頭架好了琴，正在神色從容地調弦。
這下她安心了不少，台下一整叫好，看來是要輪到他們了。鄉遙迅速接下披風和對麵的姑娘們使了個眼色，隻聽一聲清脆地銀鈴聲響，姑娘們便一同躍上了舞台擺好了隊形。
壬羽薰抬頭，望見如精靈般耀眼的鄉遙，心中突然湧起一種難以言語的不安。指尖滑過琴弦，流水般的音符緩緩流淌而出，排頭的鄉遙首先站起來連續旋轉，姑娘們才一浪接伊朗地緊跟，舞台上黃雲翻滾，錯落有致，美人的麵龐在黃雲中時隱時現，美得難以攫取。
台下的幾個粗鄙大漢忍不住叫好。
桔衣少女偷偷湊近身邊的墨衣少年：“公子，那個琴師好俊哦！”
墨衣少年微微一笑。
“他怎麼老盯著那個領舞姑娘看啊？不過那個姑娘確實漂亮得緊，比師娘年輕的時候還要美呢！”
“雀兒！”墨衣少年歎了口氣：“琴音與舞蹈是要相互配合的，那琴師是在看那姑娘的步子。”
“是麼？原來是這樣。”雀兒恍然大悟，繼續睜大眼睛盯著壬羽薰猛瞧。
鄉遙跳著跳著就覺得不對勁。照原先的計劃，再下一段，就輪到舞娘們集體後退三步，騰出空間來讓清秋到前台來演唱。可是壬羽薰的調子竟然毫無征兆地有連續延了幾拍。她下意識地偷偷瞄了他一眼，但見他神情自若，陶醉其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