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兒啊,待會兒在老爺麵前要乖乖的,要叫爹爹。”一個體型微胖的老媽媽抱著小女孩細心地囑咐著。而懷中的小女孩則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小聲地說:“爹爹?”
老媽媽憐愛地摸摸孩子的頭,眼裏含著淚歎道:“我可憐的遙兒喲!”
一路上,懷裏的小女孩時不時地探出頭,害羞地東張西望,這裏真的好漂亮,到處都是爭奇鬥豔的鮮花,小鳥在枝頭歌唱,小女孩的臉上不覺露出了甜甜的笑,小手揪著老媽媽道:“婆婆,遙兒以後可以來這裏玩麼?”
“行啊,以後啊,老爺會寵著你,你想去哪就去哪玩喲。”老媽媽慢慢走近了一座涼亭,遠遠地就看到兩位夫人忙得團團轉,石凳上的男子淡淡地眯著眼,冷冷地看著一切。
“那個就是你爹爹,你記住啦。”
“恩,遙兒記住啦。”堂鄉遙從媽媽的身上溜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皺褶。今天她穿了一件嫩綠的小裙子,是婆婆特意為她做的。從她記事起,就一直躺在床上,婆婆說她生病了,要休息。她就這樣一直躺到了現在,身子才漸好起來。
“老爺,小姐來了。”婆婆恭敬地行了禮。
“爹爹!”堂鄉遙怯怯地叫了一聲,就低下頭,攪著兩隻小手。
“來。”石凳上的男子拉過遙兒,把她抱了起來放在腿上。眼裏充滿著複雜的神情,但是遙兒覺得眼前的爹爹還是很喜歡她的,因為爹爹剛才對他淡淡地一笑,就好象路上的花都開了呢。
“遙兒真可愛丫,老爺,能讓妾身抱抱麼?”說話的原來是位漂亮的夫人,隻見她身著粉色絲綢長裙,年齡在20歲上下,微施珠粉,果真是個清麗的美人兒。
堂鄉遙回頭看看爹爹,隻見他微微頷首,自己就被抱入了一個溫暖而芳香的懷抱。
“遙兒,這是林夫人,這是羅夫人。”婆婆指著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羅夫人。隻見她一身藍衫,和林夫人恰似一冷一熱的對比,她看著遙兒,微微點頭,神情淡淡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遙兒自然是更喜歡眼前的林夫人,她抱著自己慢慢地坐在爹爹身邊,細心的為她剝著荔枝,還不斷的逗自己開心。
“遙兒,將來她們都是你的娘親,不過你想和誰住還是自己選吧。”爹爹輕輕地撫弄著手裏的酒杯,似乎是漫不經心地開口。
“遙兒喜歡林夫人。”一邊說完,她還不好意思地看著羅夫人,滿是歉意。
羅夫人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但堂鄉遙分明看見她眼中閃爍著她看不懂的光芒。
“既然如此,你要好好照顧她。”爹爹抬頭看了一眼滿臉笑意的林夫人,便揮手示意大家都退下。
堂鄉遙在婆婆和一群侍女的帶領下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爹爹離開了。
“遙兒的身子自小就特別孱弱,許是她娘的緣故。”堂恒頓了頓,語氣變得溫柔起來:
“你也明白,這麼多年,我心中從沒放下過。
“是,妾身會把遙兒當親生女兒來看待。”林夫人低下頭,又道:“老爺放心。”
“恩,下去吧。”堂恒一轉身,留下林夫人在爛漫花叢中遺世孤獨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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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兒,洗澡咯”林夫人親手調試著水溫,一旁的婢女不安地徘徊:“夫人,讓奴婢來吧”
“讓奴婢來吧,夫人小心燙……”
“我說的話你沒聽清麼?”林夫人臉色一變,婢女嚇得一哆嗦,顫顫微微地說:“那奴婢去替小姐寬衣。
“娘,好香哦。”堂鄉遙用小手蔸起洗澡水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突然調皮地把歲撒在林夫人的身上。
“啊!”林夫人慘叫一聲,用力地一推,堂鄉遙的頭便一下子撞在了木桶上,到底還是孩子,哇地一下就哭起來了。
林夫人站在那裏一時不知所措,神色慌亂。
“小姐乖,不哭啊。”一旁的婢女慌忙欲把她從木桶裏抱出來,卻被林夫人擋住了。
“遙兒乖,是娘不好。娘小時候溺過水,怕得緊。”林夫人一邊撫著胸一邊又輕輕地抱著遙兒。
“遙兒不怪娘。”堂鄉遙嘟著小嘴,有些委屈地看著她。今天娘好奇怪,她的眼裏有著深深的擔憂,還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