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杯毒酒了情事(1 / 2)

寰燁國內

平日裏甚少有人路過觀望宣王府今天卻是破天荒的擠滿了人潮。

男女老少紛紛爭先恐後的往前衝,好似晚了一刻半刻便是人生的缺憾一般。便是頂著烈日的炎炎,卻也不見人群有少過一個兩個。甚至有了更多的現象。

百姓們都知道,今日便是宣王白孟連的大婚之日。新娘則是那個受人鄙夷的醜顏郡主,風筱晴。

這赫連漪和風筱晴本自小便是有了婚約的,這一點也是人盡皆知的。風筱晴的愛慕他們看在眼裏,可宣王那種厭惡鄙夷,還有眼不見為淨的態度,百姓們更是看了個門兒清。

誰都在猜,這場婚禮究竟能否順利盡興。甚至於連賭坊都下了重注,都在賭今晚宣王的態度。

坐在花轎上的風筱晴捏緊了衣裳,心內盡是戰戰兢兢,忐忑不安,臉上卻還是掛著甜蜜的微笑。

右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使得她那傾城之貌更顯嫵媚。眉如柳,星似眸,鼻如鉤。小巧的唇好似桃花那般嬌嫩。白皙的肌膚還有淡淡的紅暈,由此便可看出新人的羞澀。

可若是望向左邊,卻是不免會為之一怔。

眸子下麵,是一塊大大的疤痕,仿佛蜈蚣在上麵爬行一樣,土棕色的疤痕叫人不免害怕。本該有著傾國傾城之貌的她,卻是因為這一點,生生破了相。

風筱晴輕咬著唇瓣,以此抑製自己心內的惴惴不安。

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自從少時在自家花園內,見到那年少有為的宣王時,她就無時無刻不在期待這一日。

水汪汪的眸子晶瑩閃爍著,寫滿了期待,裝滿了純真。

——

本該是主子的大婚之日,可宣王府內外卻好似不甚在意。就連門口外邊掛著的紅燈籠,也不過是應例的罷了,對聯,迎賓隊伍皆是少的可憐,寒酸得緊。淒淒涼涼的,都讓人不禁起疑說道,這真的是在嫁娶麼。

宣王陰沉著一張臉,喜慶的紅色似乎全然隻是讓他愈發生厭。他的臉上寫滿了不耐,便連眼中也滿是厭惡。

慢吞吞的都在做什麼,是在耍本王麼,還是以為本王的時間太多了。

本便不喜新娘的他,因此更是平白添了埋怨。

若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地位,娶了她,全然就是在為本王添醜罷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罷了,隻要過了今晚,這個令人生厭的女人就可以徹底的消失在他的視線內了。

照例,大婚之時,新郎必須得要踢轎子,以此才能迎新娘進門。

可是白孟連顯然沒有這種心思,幹幹的站在一旁,全然沒有行動的想法。

一旁便有人嘲笑道,“果然是那風筱晴自己不要臉貼上來的,瞧,我們宣王爺這般彬彬有禮的人卻也是懶得理會了。若不是那風筱晴無恥,腆著臉去求皇上,這樣的無鹽女又怎會配的上宣王爺呢。”

轎內的風筱晴頓時紅了眼眶,她很想說:這場婚約是兩家人以前便定下來的,又怎會是她求來的呢。更何況,她臉上的疤痕…可是因為赫連漪才有的。但是,她忍了下來。

一路上,沒有新郎的細心嗬護,甚至連一句問候都不曾有過。風筱晴雀躍的心,漸漸涼了起來。

該拜堂了。

新娘恭恭敬敬的鞠躬,卻怎麼也不見新郎動過身,身影挺直的站在那兒,仿佛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賓客中,本便有不少來看笑話的,見此,又說道:“還真是頭一回見呢,這新郎還沒拜,新娘反倒先了。這個風筱晴果真是沒規矩。恬不知恥的程度,連我都替她害羞。”

紅色蓋頭之下,風筱晴咬緊了唇瓣,臉色有些發白。她告訴自己:沒關係,隻要自己嫁給了王爺,明日便是宣王妃,到時候,一切就都會變的。

賓客之中,有一人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怒火的望著這兩人。

那是風筱安,風筱晴一母同胞的嫡出弟弟。他長得與風筱晴有著七分像,卻不似她那般柔軟,年紀雖小,眉宇間卻滿是英氣。

一方麵,他既氣憤著自家姐姐的忍氣吞聲,另一方麵,又對赫連漪的無恥無情咬牙切齒。

然而,他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看著姐姐受盡眾人的羞辱,一步一步走到新房之內。

他卻也沒料到,這一走,竟是使得姐姐就此魂歸西去。

新房之內,風筱晴獨自一人端坐在床上,本該是喜慶的新房內,卻是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並且從房內的灰塵之多,也能看得出,這一間屋子,也不過是被匆匆拿來用的罷了。

風筱晴長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無可奈何,以及眼底的一絲期待。

她還是執著的。

盡管在他人眼裏,自己不過是恬不知恥的無鹽女罷了。膽小如鼠,怯懦無用,皆是她身上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