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手背在身後圍著逃回來的副使轉了幾圈之後才擰著眉頭說道:“我派出的使團總共百餘人,為什麼隻有你回來了?其他人呢?”
副使腦袋上纏著厚厚的麻布,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直到聽見冒頓發問,他才戰戰兢兢的說道:“回稟大單於,我大匈奴使團共計一百二十六人,除我回來之外,其他人全被九原王斬了!”
“全殺了?”冒頓的眼睛眯了眯,瞪著副使說道:“那你為什麼沒被殺?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自殺?還要返回匈奴給我大匈奴蒙羞!”
副使跪伏在地上,渾身發抖,聲音發著顫說道:“九原王要我給大單於帶兩句話,所以我才活著回來。”
“什麼話?說吧!”冒頓轉過身回到王位坐下,瞪眼看著跪在大帳中的匈奴副使。
“九原王說,土地是國之根本,大王向他索要土地,他絕不會給。”匈奴副使略略的抬了點頭,偷偷看了冒頓一眼,旋即又把頭低了下去接著說道:“他還說大王向他索要女人,是對他極大的侮辱,他宮中有隻公狗需要交.配,想要大王把閼氏和老閼氏送去。”
“夠了!”匈奴副使的話還沒說完,冒頓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麵前的矮桌上對兩側的衛兵說道:“他該帶的話已經帶回來了,現在你們可以送他上路了。”
兩側的衛士得了命令,上前架起匈奴副使就朝帳外拖。
匈奴副使心知隻要被拖出去必死無疑,掙紮著對冒頓喊道:“大單於,我為了帶話回來,曆經九死,為此還被割去了兩隻耳朵,對大匈奴有功,你不能殺我!”
冒頓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冷笑道:“耳朵都被人割了,你還有什麼麵目活在世上?留著你,不過是讓我更容易想起項燁給我大匈奴留下的恥辱!你放心走吧,你被割了的耳朵,我早晚會用項燁的替你補上!”
匈奴副使聽冒頓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他這次是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希望,耷拉著腦袋,如同一條死狗般被拖了出去。
等到衛兵把回來傳話的副使拖了出去,冒頓對帳內眾人說道:“項燁膽敢侮辱我,正好給了我們出兵的理由。前幾日關沐曾傳來消息,狄鞮很可能就在九原城,她若不死,我們大匈奴就不會安穩。”
帳內坐著的匈奴頭領們放下正在啃著的牛羊腿和美酒,齊齊看向冒頓。他們這些人最喜歡的就是戰鬥,從冒頓的話裏,他們嗅到了戰爭的味道。
“左右賢王,你們此次原地駐紮,無論前線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前去與九原軍作戰,你們要注意的是西側的白羊王和東側的狐狼王,他們是忠於狄鞮的勢力,我擔心我主力大軍在前線作戰,背後會遭到襲擊!”冒頓先給位置離他最近的左右賢王下過命令之後又對其他人說道:“這一次我軍將分為兩路向九原國挺進,一路有左穀蠡王率領,由固陽進入九原國;另一路由右穀蠡王率領,從臨河進入九原國。為了血洗項燁給我大匈奴帶來的恥辱,你們一路上隻須殺人搶掠,隻要能遇見的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殺光!”
安排過兩路進軍路線之後,冒頓又對左右大都尉說道:“左右大都尉,你們隨我從烏梁素海進入九原國,直搗九原城!三路大軍各分兵十萬,在九原城外會師,定要將九原國踏平!生擒項燁!”
眾人領過令之後,紛紛離開大帳集結兵馬準備向九原國進軍。
在匈奴決定向九原進軍的時候,九原國的城牆上豎起一片湛藍的旗幟,旗幟上還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蒼鷹。
項燁站在城頭上,望著城外空空的曠野,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九原城外原本是一片村莊,為了防止將來匈奴圍城,不給匈奴人留下補給點,項燁命令將城外的平民全都遷進了城內,城外村莊一律推平,隻餘下一片望不到頭的黃土地。
項燁很清楚,戰爭將會給年輕的大夏國帶來沉重的創傷,可在針對匈奴的政策上,他卻不得不選擇戰爭。
異族的貪欲是永遠沒有辦法滿足的,給了他們一,他們還會要求二,最終還會想著要吞並這個一直滿足他們欲望從不敢抵抗的國家。對付這些異族,唯一的辦法隻有武力。以血還血,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