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旁邊的荊傲見那人說要讓軍營裏的大夫給項燁療傷,上前一步正想說什麼,卻被跟在他身後的韓賢扯住了衣角。
他回過頭納悶的朝著韓賢看了一眼,卻見韓賢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出這裏就有大夫的事實。
蹲在項燁身旁的楚將吩咐把項燁送回軍營之後,抬頭看了一眼荊傲和韓賢,站起身朝他們拱了拱手說道:“此番是二位把項燁將軍送回來的吧,項籍在此謝過了!”
一聽對方自報家門說是項羽,荊傲愣了一下,連忙躬身回禮說道:“在下荊傲,久聞將軍大名,今日一見,將軍果如神人一般。”
項羽嗬嗬一笑,朝荊傲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來到彭城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套,二位可暫居項燁將軍營內,項籍軍務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別過!”
昏迷中的項燁被眾人抬回了軍營,項清也趁著項羽不注意,悄悄的跟了過來。
回到軍營後,項燁被安頓到了他的營房內。這間營房顯然是經過精心布置,不過若是項燁醒著,一定會被營房內那濃濃的脂粉氣給鬱悶的半死。
營房是蒙蘇親自主持布置的,她在布置完營房之後,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思忖再三,總算想到房內還少了幾許清香,於是便讓人弄來了許多胭脂水粉潑灑在營房內,把營房弄的脂粉氣十足。
安置好項燁之後,眾人並沒有立刻離開,很快項羽就派了軍營裏的大夫來個項燁醫治傷口,大夫在細細為項燁把了脈之後,留下幾味藥離開了。
大夫離開後,李鑫蓬捧著用麻布包好的藥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被韓賢攔住。
韓賢看了看李鑫蓬手裏捧著的藥,伸手從裏麵撿出一些丟在地上,然後打開隨身的藥匣,從裏麵挑出兩味藥添加了進去,對李鑫蓬說道:“可以了,給項將軍煎藥吧。”
李鑫蓬疑惑的看了看韓賢,又回過頭朝房內的眾人看了看,隻見荊傲正朝他點著頭。
他和荊傲不熟,不敢輕易相信這個新來的人,又把目光投向了蒙蘇。
蒙蘇隻顧伸手撫摸著項燁那張蒼白的臉暗自垂淚,根本沒注意到李鑫蓬看向她的目光。
李鑫蓬隻得歎了口氣,朝著韓賢一瞪眼說道:“你要是敢毒害項將軍,小心性命!”
韓賢麵帶微笑,朝李鑫蓬微微躬了躬身子,目送李鑫蓬走了出去。
自從在山腰上醒來一次之後,這幾天裏項燁一直沒有蘇醒,路上顛簸嚴重,他的體質再好,也有些經不住這樣折騰。
項清站在蒙蘇身後,她的雙眼如電般瞪著蒙蘇的脊背,看她臉上的表情,就猶如想要立刻撲上去把蒙蘇撕成碎片似的,可能是項羽的警告多少起了點作用,她並沒有那麼做,隻是站在後麵滿臉憤慨的瞪著蒙蘇。
“大家不要擔心,項將軍體內的毒已經被韓先生排了出來,想必他隻要休養幾日便能康複,是吧韓先生?”荊傲見所有人都滿臉擔憂的望著項燁,尷尬的咳了一下對眾人說道,當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是轉過臉看向韓賢的。
韓賢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項將軍傷的很重,若不是經過長途顛簸,恐怕傷勢已有所好轉,隻是這幾日路趕的匆忙,恐怕傷又重了些,這兩日能不能醒來,在下確實是不敢說,不過以他的體質,醒來應該是早晚的事。”
聽韓賢這麼一說,房內大多數人都向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蒙蘇在回過頭的時候卻是滿臉的愕然,瞪圓了眼睛看著韓賢,過了好半天才說道:“怎麼是你?”
韓賢朝蒙蘇躬身行了個禮說道:“當日承蒙項將軍與女將軍搭救,韓某難以報答,一直耿耿於懷,日前巧遇項將軍與荊先生,思量再三,不若隨同將軍一起下山,日後也好多行些救死扶傷之事!”
在韓賢說話的時候,送藥出去的李鑫蓬恰好走了回來,一進屋,見蒙蘇和韓賢好似相識,他有些詫異的看著韓賢,不解的撓了撓頭。
“鑫蓬,這位就是當日救你的韓賢先生!”見李鑫蓬進屋,蒙蘇對他說道:“還不快給先生行禮!”
李鑫蓬一聽韓賢的名字頓時愣在了那裏,過了好一會才連忙躬身深深一揖對韓賢說道:“日前承蒙先生救命,在下未得相報,方才又對先生無禮,實是萬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