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賢蹲在項燁身旁,查看著他的傷口,當他看到小劍上麵泛著的青光時,臉色變的十分難看,連忙對身後的一雙小兒女說道:“快,把爹爹的藥匣拿來。”
小劍被拔出之後,項燁的胸口汩汩的流著血,韓賢從藥匣裏拿出些褐色的粉末塗抹在傷口上,隻見項燁胸前的傷口非但沒有止住鮮血,反倒是噴濺的更快了。
他的臉色凝重,等著鮮血噴出了足有兩小碗,才又拿出另一種白色的粉末塗在傷口上麵,等到白色粉末塗抹在傷口上之後,噴湧的鮮血才被遏製住,漸漸的在項燁的胸口凝固了起來。
韓賢長長的籲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轉過頭對荊傲說道:“項將軍的傷可不輕,這幾日他還不能趕路,我看你們還是到舍下去休養幾日,待他身子好些再上路不遲。”
“如此甚好!”剛才見項燁血流如注,一直心驚肉跳的荊傲望著沉沉睡著的項燁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多謝韓先生了!”
韓賢的房子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房子蓋的很簡陋,粗糙的木板拚接起來形成四麵牆,房頂是搭在木板上的茅草,荊傲望著這在晴天裏都讓人感到有些飄搖的房子,不由的有些擔心若是刮風下雨,房子會不會被一股大風卷走。
“舍下有些寒酸,先生暫且寬住,莫要嫌棄簡陋才好!”領著背著項燁的荊傲進了家之後,韓賢對荊傲微微一笑指著牆角一處堆著稻草的地方說道:“先委屈兩位在那裏安頓,這幾日我自會去為項將軍采集草藥。”
荊傲微笑著朝韓賢點了點頭,自從韓賢為項燁醫治過傷口,他發現項燁雖然依舊臉色蒼白,但呼吸卻是勻暢了許多,想來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就在他們來到韓賢住處的同時,在沙坪鎮,幾個白衣人靜靜的看著滿地躺著的黑衣人,在這些白衣人的劍上,還流淌著滴滴鮮血,顯然這些黑衣人全是被他們殺死的。
辛淩坐在一張草席上,在距離他六七步的地方癱坐著一個黑衣人,這黑衣人正是先前領人追殺項燁和荊傲的燕雲刺客的頭領。
“那兩個人去哪了?”辛淩低著頭,一邊玩著手指一邊好似漫不經心的對黑衣人說道:“說出來,我讓你死的痛快些。”
黑衣人一雙眼睛裏充滿憤恨的咬著牙對辛淩說道:“你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就不怕我們燕雲刺客對你們吳越劍塚進行報複嗎?”
“哈哈哈哈!”辛淩仰起頭哈哈大笑,對黑衣人說道:“你我各為其主,屬於針鋒相對的敵對勢力,我們不殺你們,難不成還要與你們合作不成?憑著你們這點實力,連受了重創的項燁也攔不住,與你們合作隻會侮了我們吳越劍塚的名頭!”
辛淩話說到這,臉上掛著一抹戲謔的笑容朝身旁的劍塚劍客說道:“他好像對痛快點死根本沒興趣,你去告訴他,我們會讓他怎樣難過。”
那劍客微微點了下頭,冷著臉朝黑衣人走了過去,走到黑衣人麵前,他並沒有立刻對黑衣人動手,而是站在那裏,朝門口拍了兩下巴掌。
他的巴掌聲剛落下,另一個劍客從門外進來,這劍客手中捧著一個陶土的托盤,托盤裏放著一隻小瓶子,另外還並排放著幾根細小的木簽。
“你們要幹什麼?”黑衣人見到劍客托著托盤進來,心知不妙,驚恐的瞪圓了眼睛朝辛淩高聲咆哮著:“殺了我,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辛淩籲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項燁的行蹤,反正我們殺他也是殺,你們殺他也是殺,何必自己找罪受呢?”
說罷,他朝已經拿起一隻木簽蹲在黑衣人麵前的劍客擺了擺手說道:“動手吧,他不想舒服的死,那就讓他臨死前感受些痛苦吧。”
劍客點了點頭,抓起黑衣人的一隻手,木簽朝著黑衣人的指甲縫上湊了過去。
“我說,我說!”黑衣人一見這架勢,知道若是再不說,木簽將會毫不停留的紮進他的指甲縫,連忙哭喊道:“他們往東北方向去了,應該跑的還不遠!”
“這才聰明!”辛淩微微笑了笑,站起身走到門口頭也沒回,淡淡的說了一句:“殺了他!”
手捏木簽的劍客點了點頭,起身站起,手中長劍一揮,隨著一蓬鮮血飆出,黑衣人軟軟的倒了下去,房間內頓時充滿一股血腥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