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談了許多,他和赤雪娥直到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才分別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項燁背對著陽光,沉沉的睡著,不知他是做了什麼美夢,睡夢裏還露出了十分猥瑣的笑容,一滴晶瑩的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經過腮部,落在了榻板上。
“項燁,項燁,快起來!”他睡的正香,蒙蘇風風火火的跑進了他的房間,用力的搖晃著他喊道:“今天天氣真好,你陪我上街市上看看,我很久沒有逛過市集了!”
“嗯~~,不要!”項燁睡的正香,被蒙蘇吵的有些心煩意亂,手胡亂的擺了擺,把蒙蘇搖晃他的雙手打到一旁,咕噥著說道:“我要睡覺,別來煩我!”
蒙蘇一早起來,見陽光明媚,清晨的氣溫又不算很高,恰是個出門的好天氣。女兒家喜歡出外購物的習性再也按捺不住,滿心歡喜的跑來找項燁,想和他一同去集市上玩玩,沒想到卻吃了個大大的癟,頓時心中充滿了委屈,扁了扁嘴,兩隻眼圈霎時紅了,眼見就要哭了出來。
項燁輕聲打著呼嚕,正睡的香甜,突然一股冰涼且濕漉漉的感覺襲遍他的全身,他驚叫一聲,蹦了起來,一邊抖著滿頭滿臉的水,一邊朝蒙蘇瞪眼喊道:“你幹什麼啊?為啥用冷水潑我?”
蒙蘇手裏捧著個空空的陶罐,陶罐口上還有許多水漬,項燁用腳趾頭都能猜的到,他身上的水一定是蒙蘇潑的。
項燁瞪著蒙蘇的背影,嘴咕噥著,一副氣憤的不行的樣子。
蒙蘇卻還是撅著嘴,一臉的不高興,嘴裏嘟囔著:“誰要你不願陪我出去!”
“好,好,好,我陪你出去,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總行吧?”項燁沒好氣的白了蒙蘇一眼說道:“你先出去等著我,咱還沒成親,我還不能把健美性感的身段展示給你看。”
蒙蘇撇了撇嘴,輕輕哼了一聲,走出房間。
項燁長長籲了口氣,把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下,換了套幹爽的衣服走了出去,在出門時,他還不忘用手捋捋有些亂了的發髻。
“好了!我們走吧!”項燁出了門,看見蒙蘇背對門站在門口,他輕輕朝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徑直朝宅子大門的位置走去。
“你等一下!”他才走出幾步,蒙蘇就在後麵喊住了他:“起身後你有沒有洗臉?”
項燁眨巴眨巴眼,這才想起他起身後竟忘記了洗臉。他抹了一把臉心裏雖然有些尷尬,但嘴上卻不認輸的說道:“臉當然是洗過了,你那一罐水別說是給我洗臉,就連身子都洗了個幹幹淨淨,你要不要聞聞?”
蒙蘇白了他一眼,伸出一隻手指朝他額頭上輕輕一點說道:“你呀,不洗臉也就罷了,有你這樣連頭都不梳就往外跑的嗎?看看你的髻子都亂成了什麼樣了!”
說罷,她站到項燁的麵前,輕輕將他紮發髻的繩子解了下來,手腕一翻,給他挽出了個新的髻子。
她一邊給項燁挽著髻子,一邊說道:“你身邊真的不能離開女人,瞧你,連個發髻都弄不好,方才髻子亂的像隻雀巢,若是那樣放你出去,還不招的雀兒都在裏麵做窩?”
項燁低著頭,滿頭黑線的聽著蒙蘇的數落,心裏暗道:“算了吧,你跟項清兩個女人就折騰的我夠受了,還身邊不能缺?我巴不得趕緊找個地方把你們安頓下來,半年不見一次才好,圖個清靜!”
心裏雖然這麼想,可他嘴上卻是不敢說出來,他很清楚,無論蒙蘇還是項清,都是標標準準的暴力女友,得罪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恐怕都會吃上不少苦頭。
項燁心底泛著苦水,在想起項清的時候,他的心頭又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總跟在項清身後的伍秀,想起伍秀和白阜的婚約,他頓時又平衡了一些,蒙蘇和項清雖然暴力,還不至於對他使用家暴,可伍秀對白阜,那可是真正存在著不可調和的階級仇恨!從她上次暴扁白阜那一截,完全能看出白阜將來的生活將是多麼悲劇!
想到這裏,項燁不禁“嘎嘎”的笑了起來。
“你得意什麼?”蒙蘇正給項燁挽著髻子,他一笑,險些讓她把髻子弄散,於是她瞪了項燁一眼說道:“連髻子都不會打理,還好意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