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衣服布料反倒沒有染料價格來的昂貴,一般的平民隻能穿的起純白的麻布衣衫,像這種穿著靑布深衣的,不是官宦家的下人,就是頗為富裕的家庭中的一員。
“這位先生,不知你家主人是何方神聖?”項燁對館舍拒絕他們入住也有幾分不滿,回過頭抱拳給青衣男人行了個禮說道:“既然早知我等要經過此處,藏頭露尾恐怕不是君子所為。”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青衣男人還沒有回話,館舍後堂裏又傳出一個脆生生的女聲,隨著女聲的傳出,一個全身穿著火紅衣衫的女人從後堂走了出來,對項燁微微一笑說道:“奴家原本就是小女子,何為要做大丈夫?”
“姐!”這女人出來後,項燁的眼珠子瞪的溜圓,大喊了一聲,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上前去,也不管館舍內還有旁人,一把扯住那女人的小手說道:“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為何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我一個人丟在滎陽?你可知道在那以後有好多人要殺我?若不是你家兄弟生的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那些殺手見了之後無不被我的風采迷倒,恐怕此時你就見不到我啦!”
出來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當初在滎陽不告而別的赤雪娥,當項燁拉住她手的時候,她渾身微微一震,下意識的想要把手抽回。但項燁緊接著一聲“姐”叫出口,她心中便感到坦然了許多,任由他握著小手,隻是望著項燁癡癡的笑。
“姐,許多日子不見,你又美了!”項燁望著赤雪娥嫩白的小臉不無打趣的說道:“這些日子裏,想必沒少被浪蕩少年騷擾吧?”
赤雪娥羞紅著臉,白了項燁一眼說道:“這許多日子不見,你倒是變的油嘴滑舌了。連姐姐都敢打趣,著實該打!”
“嘿嘿!”項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傻笑了兩聲,隨後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赤雪娥說道:“對了,姐,進城的時候我就感到有人一直跟在後麵,是不是你派的人啊?”
赤雪娥微微一笑,回答道:“那是自然,若不是派人盯著你,你若不來這裏,去會誰家小娘子,那豈不是等苦了姐姐。”
聽赤雪娥這麼一說,一直懸在項燁心頭的一塊石頭才算是落了地,他長長的籲了口氣,一副如釋負重的模樣。
“你們這麼多人,又抬了口棺材,在這裏住下著實不太方便。”赤雪娥拉著項燁的手,讓他向自己靠近了一些說道:“姐姐在城裏準備了一處宅子,頗有幾個房間,你們全都住到那裏,若是不急著趕去上蔡,這次便陪姐姐在此多聚幾日如何?”
項燁先是滿臉笑容的連連點頭,隨後又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一般朝門外望了兩眼,最後歎了一聲,說道:“我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不知道李大人還能不能撐的住!”
聽項燁提起李由,赤雪娥悵然的歎了口氣,說道:“李大人是個好人,也虧兄弟為人仁義,不遠千裏送他回歸故土。對了,現下在我買的那座宅子裏,恰好有位熟人在等著兄弟,另外還有個人我也想介紹給你認識。”
“哦?熟人?是誰?”項燁聽說有熟人,側著頭滿臉狐疑的看著赤雪娥問道。
赤雪娥朝她微微一笑,說道:“他不讓我告訴你,說要見了你再與你好好把酒暢談一番。”
項燁點了點頭,他的眼睛裏瞬間閃過一抹淩厲的光彩,不過這光彩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姐姐請帶路吧,想必這位朋友也是我的熟人,現在不問也罷,過會自然會見分曉。”
說著話,項燁等人跟著赤雪娥出了館舍。先前叫住項燁的青衣男人則低頭走在最後,一副恭謹的模樣。
出了館舍之後,項燁對一直等在外麵的蒙蘇和白阜招呼了一聲,二人連忙領著隊伍跟了上來。
“赤雪娥姐姐,你怎麼在這?”蒙蘇到了項燁跟前,一見赤雪娥,她先是愣了愣,隨後有些詫異的問道。
赤血朝著蒙蘇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說道:“蒙小姐原來也在這裏,方才我還在想,見了我家兄弟為何沒見蒙小姐,沒想到你卻在店外候著,早知如此,我定不會與項燁在館舍內說那許多話。”
“蒙蘇,姐說有個熟人想見我們,想必應該是我們極熟的人。”沒等蒙蘇說話,項燁回過頭,朝她遞了個眼色說道:“過會可千萬別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