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清還在捂著肚子大笑,項燁滿臉尷尬的站在一旁。臉色鐵青的伍秀卻大踏步走到白阜麵前,瞪著兩隻溜圓的眼珠子咬牙切齒的對白阜說道:“你剛才在吼什麼?”
白阜沒有想到,他大著嗓門吼出來的話竟恰巧被伍秀聽到,嘴角抽搐著望著伍秀,吱唔了半天,卻想不到該如何辯解。
“蓬!”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大笑著的項清和滿臉尷尬的項燁同時睜大了眼睛,愕然的看著暴怒的伍秀。
“我隻不過是與你同乘一匹馬,你便如此輕薄於我,竟敢聞我身上的味道,我打死你個登徒浪子!”伍秀如同一隻瘋了的母老虎一般先是朝著白阜的胸口踹了一腳,隨後縱身撲了上去,精致小巧的拳頭雨點般的落在白阜的臉上、身上。
伍秀雖是女人,但長期在戰場上廝殺,她的臂力比一般男人還強勁幾分,伴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拳頭與皮肉相撞的聲響,白阜的臉頓時腫了起來,而且還有些淤紫,沒過多會工夫,他的腦袋就猶如一隻剛從鹵汁裏撈出來的豬頭一般,紫中帶青,而且臃腫不堪。
“奶奶,我錯了!別打了!”白阜吃打不過,又心知理虧不敢還手,一邊用雙臂擋在臉前,一邊向伍秀求饒:“我不敢了,以後再不敢跟人說你身上香了,別人若是問起,我就說你身上是臭的!”
“你……你身上才是臭的!”白阜不求饒還好,他這一求饒,更是讓伍秀氣的渾身打顫,她憤怒的一把將躺在地上雙手抱頭的白阜揪了起來,雙臂用力竟把比她體重重了許多的白阜高高舉了起來。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白阜雙手捂腰,躺在地上身體像是一隻蚯蚓般痛苦的扭曲著。
伍秀把白阜舉起後,狠狠的朝下一摔,膝蓋順勢往他腰上一頂。白阜隻覺得腰部好似被重錘砸了似的,一股鑽心的疼痛直入骨髓。
他在地上痛苦的扭著身子,伍秀還要上前去打。在一旁發愣的項清和項燁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把伍秀拽住。
“伍秀!你住手!”項清一把扯住伍秀的胳膊,對她厲聲喝道:“他雖是放浪了些,卻也罪不及死,你莫非想打死他不成?”
伍秀被項清扯住,猶自氣的渾身發抖,她狠狠的瞪著白阜,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如此汙我清白,我日後還如何做人?”
被伍秀這麼一問,項清也愣了一愣。秦人雖在男女之事上比較開明,但一個女人若是在嫁人之前被人輕薄,也是會遭人鄙夷,白阜無心的一句話,確實是對伍秀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項燁雙手伸開,像玩“老鷹叼小雞”遊戲中的老母雞一般護著身後的白阜。
聽伍秀說起將來無麵目見人,項燁連忙說道:“伍將軍,若是白阜真的給你造成了困擾,我便做個主,將他許配給你如何?”
項燁的話剛一出口,項清和伍秀同時愣了愣,她們對視了一眼,或許是覺得除此之外確實也沒有其他解決方法,隻得無奈的點了點頭。
項清上前一步,站在離項燁隻有半步的位置,對項燁說道:“素來隻聞男人娶女人,卻從來沒聽過女人娶男人的習俗,敢問項將軍,如何把白阜許配給伍秀?”
“嗯!”項燁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對項清說道:“以往確實是隻有男人娶女人,但是我們卻可以將它反過來行之。屆時伍將軍隻須身披鎧甲在轅門外迎親,我自會安排人為白阜披紅帶彩,將他洗剝幹淨送到伍將軍帳內,項清將軍以為此事可行否?”
項清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道:“可行倒是可行,隻是經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都不像是在嫁人,而有些像是祭天時洗剝三牲。”
“呃!”項燁翻了翻白眼,回過頭朝躺在地上已經疼暈過去的白阜喊了一聲:“白阜,我這個建議你覺得合適不合適?”
昏迷中的白阜仿佛聽到有人在喊他,強忍著疼痛“嗯”了一聲,他卻不知道,正是他這麼一“嗯”,就注定了將來他要被項燁親手送進一隻出了名的“江東牝獅”口中。
“白阜也答應了!”聽到白阜發出“嗯”的聲音,項燁回過頭對項清和伍秀說道:“此事是否可行,還請兩位明示!”
項清微微一笑,對項燁說道:“好吧,既然你出來說情,那我也做個和事佬,如今西進正急,不便為他二人完婚,我們就約在暴秦覆亡時,屆時暴秦滅亡,你便把白阜嫁給伍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