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英布將軍、鍾離將軍!”項清進帳後分別給仨人行了個禮,除了項梁隻是朝她微微點了點頭,英布和鍾離昧都是齊齊起身給她回了個禮。
“我昨日夜間命人調查衛兵去向,直到今早幾個當值衛兵依然沒有回營,我已命人四處尋找,隻是至今依然沒有傳回消息,特地前來向三位知會一聲。”幾人見過禮之後,項清把衛兵失蹤的事如實的報告給仨人,
項梁看了看英布和鍾離昧,問道:“二位將軍,依你們看此事如何?”
二人擰著眉頭,鍾離昧始終保持著一副沉思的樣子沒有說話,過了一會英布抬起頭對項梁說道:“大將軍,此事甚為蹊蹺,我軍自打從江東起兵以來,從未發生過夜間將官帳外衛兵失蹤的事情,此番若不是營中有內鬼便是項清將軍得罪了小人,若是前一種可能,我軍日後行動定要萬事小心,若是後一種可能,做下此事的人也必是已經算計好要離開軍營,對我軍仍舊極為不利,同樣不得不防!”
項梁點了點頭,目光積聚在鍾離昧身上問道:“鍾離將軍,你看此事如何?”
鍾離昧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才說道:“自從我軍一路西進,推進到胡陵附近,沿途收留了不少民勇和降兵,這些人中難保不會有些心懷二意者,隻是單憑他們在軍中還掀不起什麼風浪,末將認為此事背後必有主使,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快些尋到昨夜在項清將軍帳外當值的衛兵,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抓住活人,隻需嚴刑逼供,一切自然明朗;若是隻尋得了屍體,事情就有些複雜了!”
項梁沒有做聲,轉過臉看向項清,仿佛想從她那裏征得答案。
“父親,有一事女兒不敢隱瞞!”項清見項梁看著她,連忙說道:“昨夜我還命人專程查過餘樊君將軍的兄弟,直到今早,前去調查的人除了知道他名叫項燁,其餘的信息竟是一無所獲。我方才來的路上恰好又看見他在帳外練拳,拳法龍騰虎躍、一氣嗬成,甚是大氣,我想此人必不一般,還望父親能夠多加留意!”
項梁搖了搖頭,對她說道:“清兒,調查此人之事,你暫時不要插手,我自會安排人去做。此人穿著怪異、發飾也與我等不同,若是秦軍或其他勢力派來的內鬼,恐怕不會做的如此招搖,不過你的擔憂也有道理,我自會命人前去調查!”
英布聽了二人的對話後,先是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後抬起頭對項梁說道:“大將軍,早間我得到消息,章邯正領兵朝胡陵進發,不日便會到達這裏,我軍需及早做出準備,既然餘樊君兄弟形跡可疑,不如命他就地駐紮在胡陵迎戰章邯。”
項梁撚著下巴上的胡須,點了點頭說道:“如今秦嘉雖然戰死,景駒尚在,我軍正應趁勝追殺,如此便如英布將軍所說,留下別將餘樊君、朱雞石鎮守胡陵,迎戰章邯,我大軍明日便向梁地開拔,追殺景駒!”
“是!”帳內三人同時應了一聲,各自散了去。
到了晚上,軍營裏亮起了遍地篝火,幾乎所有官兵都跑到營帳外載歌載舞,他們狂笑著,大聲吹噓著自己在戰場上如何如何英勇。
項燁也坐在一群士兵之中,餘樊君到項梁那邊去了,項燁的職位不高,隻能和一群餘樊君麾下的低級軍官和士兵聚在一起。
這場全軍參與的慶功宴是為項羽攻破襄陽舉辦的,可項羽本人並沒有參加,他還在襄陽,坑殺數萬襄陽軍民之後,他還有許多善後的事情需要處理。
項燁手中捧著一個酒壇,細細的抿了一口,靜靜的聽著坐在他身旁的低級軍官吹噓著他在戰場上如何砍下敵人的腦袋。
許多人喝的都有些醉了,吵鬧聲也越來越大,不遠處的另幾堆篝火旁,幾個酒品不好的人甚至因為吹牛被人戳穿而惱羞成怒與人大打出手。一時之間,整個軍營裏到處都是笑鬧聲和廝罵聲,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項燁感到有些無聊,這些粗魯的漢子雖然很可愛,可他們說的話卻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聽著聽著,他漸漸的感到有些困了。
為了驅散困意,項燁起身離開篝火,向一旁的空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