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偉聰始終堅信自己不是錯手打了人，狐疑地看著莫小汐：“真的不是你的嗎？衣服不是你的，保不齊是女仆漏了，或者又看錯了。”
始終抓著這個不放，莫小汐真是不知道要跟這個父親說什麼了，昂起輪廓分明的下巴，短發發絲微微往後，露出來赫然發紅的下巴，毫不認輸：“好啊，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檢查出來是誰，就馬上打掉！”
省得晦氣。
“說什麼話呢？這大過年的……你？”容惠敏連忙喝止孫女，不讓她說出來更過分的話，卻被另一個激烈的哭喊聲音吸引過去了。
“不！我不要打掉！”
儼然是坐在輪椅上的莫姍姍，她驚恐地捂著臉，仿佛非常抵觸打掉兩個字。
“姍姍！”劉慧心一聲驚呼，撲到女兒麵前，死命抓著她的手，多想聽她說一句：不，這都不是真的。
莫偉聰頹然地垂下了雙手，滿眼的不可置信，他……他最疼愛的女兒，竟然在高中，做出了這種事情？
驚訝的還有莫子傑，比剛剛知道是莫小汐，更甚，罕見地，完美無缺的臉龐上上出現了些許的裂縫。
“姍姍，你不要胡說，你姐姐隻是亂說的，你又沒有寶寶，怎麼會叫你去打掉呢，你不要怕。”咬著慘白的下唇，劉慧心的解釋，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恨，她悔，如果早知道了，她寧願承認，那化驗單是她的，然後再悄悄帶著莫姍姍去把胎打了，而不是現在在所有人麵前承認有這回事。
特別是莫小汐麵前！
一旦主角變成了最疼的女兒，莫偉聰就不知道改作何反應了，直愣愣站在那裏。
事情還不夠明顯嗎？
莫國威直視著莫姍姍，就讓她受不了了，更遑說他還威逼：“說吧，丫頭，到底是誰，你為什麼不說？”
此事一出，他更加覺得兒子沒有用了，還談教養，養在身邊的女兒都搞出了這樣丟人的事情。
火氣上湧。
“爸爸，不是這樣的。”劉慧心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似的，笑得詭異誇張，道：“姍姍腳扭傷了，用了活血化瘀的藥，絕對不可能是她的，不然醫生怎麼會沒有告訴我。”
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劉慧心甚至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女兒的腳好得特別慢——醫生並沒有開活血化瘀的藥。
以及沒有留心，為什麼女兒去醫院複診，都不讓自己跟著，她隻說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不用什麼事情都讓媽媽跟著。
容惠敏過來，輕輕摸著莫姍姍的鬢角，其實從來不曾跟這個孫女有過多的接觸，早就很累了，卻還是要知道：“乖姍姍，能告訴奶奶，那個男生是誰嗎？”
甚至不用問，去聖櫻學園查一查就知道了，看莫姍姍這麼抵製打胎，斷然是心甘情願，不會是誰欺負了她。
終究是做父母的失職了。
這時候就不應該自己再說話了，莫小汐能壓低存在感，就壓低存在感，雪下得越來越大了，白白的雪花一點點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