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未嫁時,晚上習慣翻閱那本厚厚的永叔文集。嫁人後仍然習慣如此。
這天晚上,唐婉坐在桌前拿著那本文集發呆,如月把床鋪整理好後來到桌前小心的把結的厚厚燈花挑掉,看了一眼唐婉,樂了。
【小姐,還看呐,小心姑爺吃醋哦。】她打趣道。
正好青鬆推門進來,聽見了。
【什麼也不怕我吃醋?】青鬆好笑道。【啊,姑爺,沒有,我們……】如月剛想掩飾。【如月正說我看詩集的事呢。】唐婉接住如月的話頭說道。她知道掩飾反而更會引起注意,幹脆把事情放到牌麵上來。
【哦,我看看。】青鬆一臉意外。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聽見唐婉還看詩集難免會感到意外。
他接過她遞給他的詩集湊近光一看,【永叔……婉兒原來你喜歡他的詩】他隨手把詩集往桌上一放,轉身仰躺到床上,兩手交叉支在腦後,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後才問:【說說你對這些詩的理解吧。】
如月看兩人相處的挺融洽的,開心的帶上房門出去了。
她瞥了他一眼,眼角帯媚,宛然一笑,也坐在床沿上。【一些拙見,說的不好,還望相公海涵。】
【哈……娘子,你隻管說,為夫聽著呢。】
【雖然大家都認為永叔他的一些詩表現了他的風流多情,是個浪子,可是我卻覺得永叔要表現的並不是這樣的,他要表達的應該是空有一腔熱血,卻報國無門的孤獨,苦悶的感覺。】
青鬆聽言側過身子表情莫測的看著她。唐婉睜大眼睛一臉鬱悶的看向他:【是不是我的理解錯了?】
【沒有,你的理解很正確。青來早產,所以自小底子薄,藥不離身。記得小時候我學武的時,他總是在旁邊一臉羨慕的看著我練。可是他很乖,藥再苦也不吭聲總是閉著眼咽下去,因為他知道再哭再鬧最後還是要喝下去;再想學武也不會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爹娘一定拒絕。】青鬆歎了口氣,【這小子從小就隱忍,真不知道他怎麼活到現在的。】
【可是,不能當將軍也可以當文官啊,以他的文采絕對可以高中狀元的說。】唐婉用手支著下巴,看著青鬆一臉認真的說道。心中希望可以多了解一點他。
【這我哪知道,那小子又不會和人說。】
【哎呀,你這哥哥當得也太不稱職了把。】她忍不住抱怨。
【話說,我的娘子,你好像對青來特別關心似的,嗯,讓我來猜猜,你們以前有見過麵對不對。】青鬆猛的側身手彎曲著托著腦袋,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她。
她突然被嚇了一跳,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仿佛自己的心思被看透般,讓她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怎麼這麼問?我隻是因為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所以想了解他,他畢竟是你弟弟嘛。】她強自鎮定的說。
【是麼,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我還記得你第一次看見青來時那詫異的表情。我還怕你愛屋及烏,為夫可真的是很吃醋呢。】他把玩著她的頭發打趣道,目光卻依然炯炯的盯著她。
這時的唐婉已鎮定下來,明白她相公是在試她。決心掌握主動權,拉過他把玩她頭發的手握在手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這樣想呢,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我是開玩笑的,當然是相信娘子你了。】見他仍是一副打趣的樣子,唐婉也不知道到底是真信還是假信。
心裏隱隱有點不安,感覺將來一定會出事,她在心中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慎重再慎重,決不能露出馬腳來。可是心中仍有點不甘心,也許她骨子裏還是有點叛逆精神的把,不甘過這樣被安排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