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現在她麵前,去安慰她。可我怕畫蛇添足,沒達到目的,卻給她的傷口上撒鹽。我隻能傻等在外麵。
她終於出現了,是和一個女孩見麵的。聽她叫名字,我知道那個女孩叫溫紫寒。我本以為,溫紫寒是來安慰她的。可我沒想到,溫紫寒是真正給她的傷口撒鹽的,竟暗示說,哥們和林思南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哥們和林思南絕對不可能了。
她慢慢地回家去了,我能體會到她的痛苦,卻不能分擔。
天黑下來了,她屋裏的燈還沒亮,我更加擔心了,如果不是她的媽媽回來,我也許就上樓敲響她的家門了。
我想,她媽媽回來,她會好些了。可沒想到,樓那麼高,還關著窗戶,我竟然聽到了她聲音,在歇斯底裏地喊。在我的記憶中,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隨後,我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在拚命地往前跑。我想喊她,卻沒有,隻能一直跟著她。
也許,她跑累了,停了下來。我隻能遠遠地看著她,不知是不是該出現了。
我想,她媽媽一定很擔心她,就給她媽媽發了一條短信,說,我在她身邊,請放心。我雖這樣說,可我心裏並沒底。
我發完短信,才看到她已經走到河麵上去了。今年並不怎麼冷,冰麵應該不厚,能否承受住她,我都說不定。
我真的很害怕,怕她突然間從我眼前消失,而我又是個旱鴨子。即使如此,我還是喊著了她,並向她走去。她聽到了,身體晃了一下。我聽到冰麵發出輕微的聲音,我的心立刻提起來了。好在,她往回走了,那段距離並不遠,可在我的感覺裏,它太長了,像把我們隔在兩個世界裏。
她終於走到我身前了,我們情不自禁擁抱一起,那是我們的第一次擁抱。她哭了,我也流淚,我隻是沒讓她看到,我抱著她,感覺收回了差點失去的世界。
我把外套給了她,身上很冷,可我還是希望一直那樣坐下去,我喜歡她依偎在我身邊的感覺。我給她講了那個反哺的故事,我不能直接勸她,就用盡可能的辦法讓她慢慢放棄痛苦。
那晚,我沒有對她說,我去A國的事,那種情況下,我不能說。好在,她跟著我一起回去了。
哥們,你要堅強。回來的路上,我心裏默念。
我回到出租屋裏,一晚並沒睡好,心裏還在裝著她。
我還在猶豫,是不是告訴她,我要去A國了。
明天,我真的要走了,最終,我還是忍不住給她打了電話,約了她,並告訴她,我要去A國了。
她很擔心我,不讓我去,我很欣慰,她還很在乎我。說實在的,我當時真有跟她表白的衝動。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我明白,做戰地記者是有危險性的,我想,我沒那麼倒黴,可萬一……就回來再說吧,也許經曆戰火的我會更有勇氣。
1月20日:
她來送我了,還把她的乳牙給我了,說是她的護身符。她的乳牙都那麼好看,拿在手裏溫溫的,有它在,我還怕什麼?
我把我的博客地址和密碼給了葉編,是希望我回來的時候,她能先看看我的博客,好有個心理準備。沒敢當麵對你說的話,就在博客裏說吧,我不知道,當麵跟你說,你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我的牙齒不是很好,你的牙齒不是很好嘛?等老了,我的牙齒掉光了,那些堅硬的東西,你咬碎了給我好嗎?哥們,我愛你!